华侨商场，也叫侨汇市场。

华侨商场所处的地方，名叫侨乡，周围所住的都是侨眷。

郑凡好奇地打量着周边建筑。

相比起四九城那古老的建筑，这里的建筑可就现代化很多了。

就是……周围来往的人，一个个脸也是带着困苦。

郑凡叹了口气，加快脚步朝着商场走去。这个时代，真是哪儿的人都生活得不容易啊。

华侨商场内

电冰箱、洗衣机、电视机等电器应有尽有，不过数量不多。

自行车倒有百辆之多，还分各种款式。

商场内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印着外文的零食，各种好看的衣服，以及生活用品。

郑凡看了看那些东西所需要的标价，再摸了摸口袋里的20张华侨票，再一次察觉到自己还是太穷了。

不说是那些大件的了，根本就买不起，就连衣服也只能先四件。

“小伙子，是不是票不够啊？”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郑凡转头一看，发现这老者分外眼熟，似乎是跟他前后脚进入这商场的，还跟着他逛了这一路，也是只看不买的那种。

“是啊！”郑凡点头应声，“老爷子呢？您也逛了许久了，好像也没入手什么东西？”

老者笑了笑，只是道：“小伙子有没有兴趣，与我聊一聊？”

“可以，等我一会。”郑凡说着，就走到柜台前，指着一套连衣裙（当时叫布拉吉）让服务员包。

一转头，双眼对老者有些惊讶的表情，笑着解释道：“家里还有个妹妹。”

“你是个好哥哥。”老者夸赞道。

郑凡没有回答，付了华侨票，以及钱，同老者走出了华侨商场，在对面的茶舍坐下。

老者似乎正在想着什么，郑凡也不催促，只静静地品茶。

半晌后，老者突然回神：“小伙子，你的华侨票是从别人手中得的吧？”

郑凡：“怎么说？”

老者指了指对面的商场：“有没觉得那商场冷清了一点？我告诉你，一年前可不是这样的。不、也不用那么久，几个月前都还挺热闹的。”

“现在啊！一天都没有几个进入商场，而且进去的都是像我这些行将就木，不怕死的。”

“华侨票有用，却是没有以前那样受欢迎了，而是烫手、烫手得很……”

要是他有别的营生，也不会用这华侨票。就算这华侨票烫手，他也没有多少了。

“我是个侨眷，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儿子、儿媳、女儿一家全都出国了，也就我一人故土难离，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