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真好!”那时候孟朝晖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也觉得,我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
姜暮云绕到屋后,回头看了一眼,孟朝晖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并没有跟过来。
她这才蹲下身去,拨开杂草,翻开一块红砖,取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把被红布包裹着的钥匙。
打开木屋的小门,姜暮云走了进去,顺手把门掩上。
她顺着门的缝隙朝孟朝晖的方向看去,他背着手,正仰头看树,对她这边的情况毫不关心。
姜暮云这才放下心来,把门缝多拉开了一点,让更多的光线涌入小屋。
孟朝晖仰头久了,脖子有点酸,便扭头活动了下脖子。
正是朝着小木屋的方向,女孩子莹白如玉的背脊撞入眼帘,白得刺目,孟朝晖盯着看了几秒,才不慌不忙挪开目光,继续看高处翠绿的枝丫。耳尖微微有些发热。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大胆!
那时他们在小木屋玩了一下午,晚霞满天才离开。
回别墅的路上,姜暮云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只雏鸟。
“小鸟一定是从窝里掉下来了。”姜暮云抬头仰望高高的蓝花楹树,果然看到树杈上有一个鸟窝。
“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回爸爸妈妈身边的。”姜暮云小手轻抚着小鸟绒毛,喃喃自语。
“孟朝晖,小鸟的绒毛好软啊,你要不要来摸一摸。”姜暮云歪着脑袋,迎着夕阳光微眯着眼睛,笑着邀请他。
孟朝晖心痒痒的,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小鸟的脑袋和背,真的是很柔软很温暖。
“树那么高,你怎么送它回去?”孟朝晖第二次主动开口。
“我会爬树,我爬上去。”姜暮云狡黠一笑。
孟朝晖摇摇头,表示不同意,“不行,我们还是找大人来帮忙吧。”
“为什么要找大人,我可以做到。”姜暮云说到做到,把小鸟放在自己的裙子上,然后把裙子一翻,撸起,绑在了自己的腰上。
尽管姜暮云穿了安全裤在里面,孟朝晖仍是红了脸。
过了五分钟,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来,孟朝晖再次转头看去。
姜暮云骑着一辆火红色的摩托车从小木屋里冲了出来,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色露脐短T,蓝色牛仔短裤,小蛮腰纤细,一双腿又长又白;一头棕发束起成高高的马尾。
青春热烈,英姿飒飒。
姜暮云微挑着眉毛,挑衅地看着孟朝晖,“给你两个选择。一,上车跟我走,不许告大人;二,你若害怕,从哪来打哪儿回去,也不许告状!否则,我绝对跟你没完!”
孟朝晖紧皱着眉头,纤长浓稠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绝艳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姜暮云有些不耐烦时,孟朝晖朝姜暮云走了过去,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
姜暮云微微挑眉,颇为意外。
她戴上自己的红色头盔,指了指小木屋,“头盔在里面。”
孟朝晖走进小木屋,扫视一圈,小木屋的格局与十年前变化很大,添置了不少东西。虽然杂物很多,但收拾得很整洁,并不显得杂乱。靠左边有一些做木工用的工具,还有些小巧可爱的木头小桌子小椅子等,正前方是一台老旧的钢琴,孩子玩的木马、滑板车等等。
在靠右边窗户的位置有个储物架,底层摆放着吉他、小提琴等乐器,上层放着七八个头盔,各种颜色的都有。
孟朝晖走过去,随手拿了个蓝色头盔,正打算离开,却又停下脚步,把蓝色头盔放在地上。走回储物架前,把那几个横七竖八的头盔给一一摆正。
嘟嘟!嘟嘟!
外面姜暮云不耐烦地按了两声喇叭,嘴里忍不住埋怨:“搞什么啊,拿个头盔都拿个大半天,白瞎了那么漂亮的大眼睛,那么大的头盔都看不见么!”
话音刚落,孟朝晖就出来了,他顺手又把小木屋的门给锁好了。
姜暮云瞟了他一眼,摸出一把钥匙,丢给他,“那里有道门,你去打开。”
孟朝晖这才注意到爬满爬山虎的近三米高的围墙上居然有一道铁门,铁门的颜色与围墙颜色很接近,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加上又被很多爬山虎遮挡着,更是难以发现。
门一打开,姜暮云骑着摩托车一冲而出,帅气地一个摆尾,停在了门口。
孟朝晖又锁好一道门,蹙眉看了眼沾了些泥土、锈迹的手,使劲拍了拍手,又从裤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方才走到车旁,戴好头盔。
姜暮云神情严肃:“小哭包,别怪我没提醒了,我朋友们都不敢坐我的车的,你自己想好了,别等会又吓哭了。”
这在孟朝晖听来有点“恐吓”的意味,他点点头,“嗯,谢谢提醒。”
孟朝晖坐上车,双手扶在后座上。
“抱着我。”姜暮云说,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孟朝晖没有照做。
姜暮云也没多说什么,轻哼一声,清高是吧,看你能清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