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的白光专门设计成偏橘调的护眼光,晏彻的身影在暖光的晕染中显得有些模糊。
这灯用来局部照明还行,用来写作业就勉强了。
许子凌有点担心孩子会看近视,把可调动的灯管往作业那边推了一下。感觉还是歪斜的,忍不住继续调角度,直到调到正好照到辅助书的正中间才满意。
晏彻看似在做题,实则一直在注意着灯管的位置,含着笑意盯着祂为他忙前忙后。
似乎只要两个人独处,气氛就很容易变得很和谐。
多亏了从系统里兑换来的教辅书,晏彻顺利通过了一试。
他考试时他也在旁边看着,很多题目他都不会做,会也是用高中的解题方法做的。晏彻写的解题步骤却很简单,三句两句就把题目解开了。
许子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认真分析了以后,才忍不住在心底喊:妙啊,还有这种操作。
所以晏彻做题的时候,通常他都是不看的。
主要是懒得动脑。
许子凌在他背上问:[等你通过二试以后,保底也有三等奖,市一中肯定会有人来找你的。]
晏彻笔尖没停,一会就能在卷子上写一个答案,闻言只是懒懒地应了他一声,那声音就像是狼崽子懒散地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声音。
许子凌很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没认真听他说话,但是还是继续嘱咐他:[要是人家来了,你不能对他们摆臭脸,要好好回话!]
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
晏彻对他的念叨甘之如饴,手里的演算虽然没有停过,但是注意力早就跑到背上去了。
[还有!有人来跟你交朋友时你也不能爱搭不理的,放下你的身段!]
“嗯。”
[读书要认真努力,不是大道理,但是读书真的是一条代价最小最公平的路。]
“哦。”
许子凌就着未来的展望对晏彻进行罗里吧嗦的唠叨,晏彻偶尔回他一个音节。
他觉得晏彻在开小差的时候就敲敲他的额头,每当这时候晏彻总会眯着笑眼抬起头,就好像是故意揪女孩子的小辫子引起对方注意一样。
然后许子凌就更生气,继续敲他脑袋。
两人也不知道是在学习,还是在谈心,还是单纯地是小学鸡打架,最终还是许子凌先屈服给了漫长的夜晚。
晏彻的草稿上已经不再是单调的数字演算的排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画满了混乱的黑线。
心理学上认为随手无意识地画黑圈黑线代表了这个人是焦虑、烦躁、不安的。
可能是因为晏彻也知道祂跟他促膝长谈不是什么好兆头吧。
简直就像是……
临走嘱托。
比上次入睡还早了七分钟。
晏彻神情过分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