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一群犯人被关押在此,他们大部分都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且穿着脏兮兮的破烂衣服,时不时会有一两只老鼠路过,但这群饿急的犯人也会将其抓住,当做美食享用。
门口,一位身穿低级官服的官员打开了铁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几个手持风筝形盾牌的希腊士兵,这位官员左看右望,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最里面墙角落的那个犯人。
“约安尼斯,轮到你了。”官员指了指这个靠在墙角落的犯人,这个犯人很明显才被抓进去不久,因为他身上穿着的由粗麻布制成的旧衣,不算太脏的头发和较为强壮的体格与这里的其他犯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呢?
“大人,我才被关十几天。”约安尼斯转过头,指了指墙上的那一条条竖痕,至从他被关进来后,他便每天在墙上用石头划一条竖痕,看着地牢里唯一的通风口以此来区分白天与黑夜,天黑了就划一条,就这样他煎熬地渡过了十几天。
他尝试过逃出去,从墙壁上的通风口爬出去?得了吧,这里根本没有可以帮助他攀爬墙壁的玩意,每次他只能望着通风口束手无策。
根据帝国法律,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关一辈子,情况好点则是十几年,或几年,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才十几天,他就要被放了吗?
无数种想法涌上心头,是谁保释了他?是某个善良的贵族吗?还是某个威尼斯人?热那亚人?甚至是罗姆异教徒。但还未等他想出合理的解释,眼前的官员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约安尼斯的心情坠入冰窟。
“根据法庭审判,你与你的其他几个肇事者被宣布判处绞刑,于一小时后执行!跟我们走!”官员带着冰冷的语气,对约安尼斯毫不怜悯,毫不在乎,似乎他犯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
“绞刑?!”约安尼斯大惊失色,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直接瘫坐在地,他尝试着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大……大人,您搞对了吗?我不是监禁吗?为什么现在是……”
话音未完,那个官员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提高了嗓门,声音在整个地牢里清楚听见,那些其他犯人甚至被吓得瑟瑟发抖,就好像是他们自己被判了死刑一样。
“没听到我说的话是吧?这是法庭的最终审判!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还有你,带他走。”
“是。”两个希腊士兵一把抓住约安尼斯,丝毫不给他一些缓冲时间,这个在码头上与同伴一起打死了个羞辱他们宗教信仰和身份的法国商人的可怜水手就这样被押送往城中央的刑场,即将在全城人的目睹下被执行绞刑。
当约安尼斯被士兵带到城中时,他才发现,那几个与他一起打死那个异教徒商人的同伴们也被押送往这里,他们被绑住了手臂,脖子上套着个粗麻绳,瑟瑟发抖地站在绞刑台上,这时,只要一旁的士兵轻轻拉动杠杆,这些人脚底下的木板便会被自动打开,然后被脖子上套着的绳子活活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