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深的脸上这才重新挂上笑意,“夫人多虑了,那边才是药池。”
竹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不远处有几间宫殿,刚刚因为角度问题没看到。真是吓了她一跳,还以为真要露天呢。
“不过,你要保证,没有打什么坏主意。”她不放心的警告。
玄深自诩没想打什么坏主意,这小夫人因为多想,几次三番的“提醒”自己,这原本没有的事,都想有了。
他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给竹苓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泡,不然再耽搁下去,药浴的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竹苓想想,也是,灵玉雪莲珍贵无比,玄深的伤势又时好时坏,若是不及时去治疗,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说了,陈掩对她虎视眈眈,玄深现在可是自己最大的靠山,金大腿啊。
两人手拉着手走过鹅卵石小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手上的温度,竹苓偷偷地抬头去瞄玄深,角度问题只能看到刀削斧凿的侧脸,带着点角度的唇角和上扬的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竹苓总觉得此时的玄深身上有着和平时不同的气质,就好像是高山雪水融化后潺潺而下,遇春乍然迸发出别样的温柔,有一种包容的美。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看得出神,直到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夫人若是想看,等下为夫任君采撷。”
说着还毫不客气的侧身上手,呼噜了一把她的长发。在指尖挽出了个花样,而后手腕一动,冰凉的墨发丝丝缕缕的划过他的手腕,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竹苓有些气恼,一把抢过自己的那捋长发,毫不客气的回呛:“不许摸了,摸坏了你赔不起。”
臭流氓,到底会不会用成语,任君采撷是这么用的吗?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气死了,怎么每次被美色所惑时都会被正主发现啊,这也太羞耻了。
饶是竹苓大心脏,此刻也羞臊极了,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几个大步迈出去,好险没踩住裙子,拉着身后的高大男人,气势汹汹的向殿内走去。
那样子不像是去泡药浴的,倒像是去干架的。
玄深堂堂魔尊,任由自家夫人牵着走,丝毫不反抗的样子,乖顺的好像一只大狗狗。
不过半刻钟后,玄深就证明了自己,他可跟忠犬沾不上半点关系。
还好玄深不喜人服侍,殿内换洗的衣物和各种用具都准备的很是齐全,竹苓的目光环绕了一周,发现有两个浴池,中间是相通的,隔着一层淡红色纱帘,想必是考虑隐私性的问题。
不过,在玄深看来,这完全就是没有必要的设计,更是一种欲盖弥彰的小情趣。这纱帘并不是,隔着一层看去,朦朦胧胧的人影随着水汽蒸腾摇曳晃动,更添几分别样的氛围。
玄深心底暗自满意。
竹苓却深知这绝对不是陈掩那个榆木脑袋能干出来的事,搞不好就是大美人姥姥横插了一脚。
事实上八九不离十,一盏茶前,红三娘带着人来,不由分说,将这淡红色、白色的纱帘挂了一圈,风一吹动,飘动起来十分的具有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