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自己找到答案了。”她不愿再多说什么,对张成道:“去收拾收拾房间吧。”
张成不再多问。
房间里很干净,基本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不多会儿就收拾完了。
他初来乍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想起之前冯晓冉给的那份药方,拿着给吴姨看,问哪里能买到这些药。
吴姨看了看药方,又给张成摸了摸脉,道:“你现在用不着这药了。”
又问张成:“听说你以前喜欢钓鱼啊?”
“是。”张成道:“当时我脾气一上来就会失去意识,打了人自己还不知道。后来看了专家,也找顶仙的看过,都看不出啥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修身养性了。”
“那还不错嘛,我看你现在心态就练得蛮稳的。”
“也不行。”张成道:“遇到事还是会急躁,不过现在能控制住了。除了在阳山那次。”他解释道,“就是冯晓冉姐姐让人抓了那次,没控制住,最后就失去意识了。”
“那也没关系。”吴姨道:“你又没害人,还救了他俩。”
“可是如果在其他情况下失控,也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啊。”张成苦恼道:“我以前差点被学校开除,爷爷跑了好多趟,求爷爷告奶奶地,低声下气给人赔不是。”
“那不是也解决了嘛。”吴姨道:“世上的事情哪能桩桩件件都按你的心意来。出了事情就想办法解决,整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多累啊。”
“我也想轻松点,这不是摊上事了嘛。”张成无奈道。
吴姨道:“活着就会遇到事,不摊上这事就摊上那事,心大一点,日子才能过得顺心一点。别怕自己失控,结果没你想的那么坏。”
张成略有些尴尬地道:“我尽量吧。”
“是的嘛,这就对了。”吴姨道:“一个人一个活法,别害怕,过自己的日子就是。”
这些事情张成很少跟人聊,以前跟心理医生聊的时候,医生也只是告诉他你没有错,错不在你,我理解你之类的套路,根本没用。
现在跟吴姨聊出来,吴姨说的这些话却让他轻松了不少。吴姨没说要教他功法,可是这种自然而然的聊天,这种被人理解和承认的感觉,让他感觉很是舒服。
爷爷曾经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他知道爷爷只是嘴上说说,心里还是担心自己的,而吴姨这里,说的就是心里话,她确实觉得张成很好,即使失控也真的没有关系。
精神压力:百分之一。
张成这会儿有点惊讶了。他的精神压力数值,最低的时候也就是百分之五,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
“咋了?”吴姨觉察到他的异常。
张成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您真该去当心理医生。”
这次,他的笑容是真诚的,是轻松的,而不是故意做出来的。
“啥心理医生啊,都是骗人的。什么事啊,都得自己想明白。”
“是,您说得对。”
在这里一住就是七八天,张成这才知道吴姨全名叫吴之清,她每天早上五点钟准时起床,然后就是做饭吃饭,收拾收拾菜园子,喂喂鸡,有点功夫就坐石凳子上喝喝茶,偶尔有学生上来,她就招待一下。
下午她会练一套剑法,每天只练一个小时。张成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吴之清没说教他,他也没开口要学。只是在吴之清练的时候,他拿着自己那把剑跟着比划比划,或许是因为有之前练形意拳的底子,他比划得也有模有样。
有时候还会写写字,画会儿画,有时候字写一半就不写了,有时候画到一半就扔了,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很随性。
晚上吴之清标准的九点睡觉。
张成呢,每天就给帮忙打打下手,收拾收拾院子,扫扫落叶,吴姨做饭他刷锅刷碗。
闲的时候会打一会儿形意拳。吴之清还夸他打得好。
这七八天是他过的最舒心的日子,有点像小时候,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