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野擦擦脑门子上的汗,“老弟啊,你自己心里也没底啊?“
阚木头放下了木尺,指着那人影握刀的手,说那里就是这团黑气的命门要害。
李星野犯了愁,“你说的准不准咱另说,这一团黑气有形无质的,怎么打啊。“
那一头,陈建树手握指印紧闭双眼,左侧嘴角上翘微微一笑,喝了一声“破!“
这边厢,那黑气中的人影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他举起了长刀,冲着墨线就是一挥。刀身在一挥之间,竟然延出了一尺长的黑气。
墨线也被冲开了一个缺口。
人影继续逼近。
李星野急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掏出一只鸡骨钉,瞄准了那黑影中人形就丢了过去。
钉子一触碰黑气,就散发出一团红光,然后去势尽失,掉落在地。
借着红光一闪之间,李星野看见黑气之中浮着一张纸片,正是厨房地上剩下的最后一个纸片人。
那纸片的位置,正是人形握刀的右手。
“木头,你尺子量的果然准!我也看见那个位置了。可是靠扔过去的通灵钉不破防啊!“
李星野转头,却看见阚木头又跑去了客厅茶几那里,扯下一张纸急匆匆地画着什么。
李星野心下焦急。明知道对方是一团旺盛的阴气,可自己就是没本事用更强的阳气去破了它。就好像明知道这道题用二元一次方程就能解开,可自己偏偏不会算啊。
山哥记录的笔记里,内容实在有限,这次要是侥幸能平安回去,一定得研究个发散强大阳气的方法。
唉,谈何容易。那些神乎其神的阵法,道法,术法,估计是早就失传了。这法子要是那么容易想,黄半山也不至于拼死吃了好几次五阳散啊。
当然了,自己可千万不能吃那个五阳散。
阚木头这时又跑了过来,在黑影身前的地面弹出几根墨线。黑影连挥两刀,墨线被破掉。但这也阻了一下它前进的脚步。
阚木头正面而立,对着黑气中的人形。“时间太仓促了,我拖住他,你带着那个律师赶紧跑!”
说着,摆下一张画着人形的纸片,拿过赵律师刚才的水果刀在自己的胳膊上抹了一刀,然后把刀子穿过纸上人形的胸口,一下钉在地上,嘴里大声喝着一串李星野听不懂的话。
这段话别说意思听不懂,就连语调和发音他都没有听过。
厌胜术一般是趁人不备才奏奇效,而且从布置到发动都需要一定时间。阚木头仓促之间,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只见黑影中的人影胸口破开一个大口子,一丝丝黑气从破口飘出,仿佛有人中刀后跌入水中,受伤后沁出的血花被一丝丝地稀释掉一样,人形胸口的部位颜色也慢慢变淡。
阚木头的脸色也憋得发红,嘴里的话说得更急了。
全神贯注的陈建新突然感觉胸口一疼,本来集中的精神一下子被打散。
他暗道一声不好,深吸一口气,咬破舌头,大喝一声:“袈裟斩!”面前的蜡烛火苗也猛地腾起。
袈裟斩,是瀛洲剑道“居合十式”中斜切的刀法名称,是指从先手位置的上方向后手位置的下方斜向劈砍的动作。以右手比左手更接近镡的持刀为例,袈裟斩就是指是从右上向左下砍去。
陈建树修炼过剑道。情急之下,自然使用出熟练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