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笑道:“你道他是那个?他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武清小孟尝,沈越沈相公!”
“阿!”那大汉叫一声,纳头便拜:“不曾想是小孟尝哥哥当面,武松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冲撞,望乞恕罪!”
沈越连忙去扶他,问道:“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柴进指着那汉子道:“此人是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家中行二,在此半年有余也。”
沈越一拍大腿,这可真是巧了,原来是打虎的武二哥。他喜气洋洋地说道:“不曾想居然是武二哥当面,幸会,幸会。”
“江湖豪杰相聚,实属难得,不如同坐一席说话。”柴进建议道。
沈越笑着拉住武松往席间走去,一同到了后堂,与鲁智深,阮小七还有李逵介绍认识。沈越邀请武松同坐,武松哪里肯做,只是谦让,半晌后才被沈越劝动,坐在了他旁边。柴进也笑着叫人再整治些许饭菜来,添酒回灯重开宴。
沈越原本看书时就喜欢武松为人,从小儿就听打虎英雄故事长大的,今儿见了真人,确实挺开心的。因此拉着武松说了不少的话,李逵在一旁喝着酒,都有点吃味了。
前世里有人说武松算不得真好汉,其实也不尽然。武松虽然渴望江湖,但也并不想平白失了清白身子,直到张都监戳破了他对这个社会的幻想。好人黑化是最可怕的,从那时起,那个打虎武松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杀人者武松。
一场酒吃得宾主尽欢,最终各自回去歇了。沈越和李逵一间房,正脱着衣服,见李逵坐在他自己的床上生闷气,便笑着问道:“铁牛,怎么了?”
“哥哥喜新厌旧,不爱我了。”李逵委屈屈地说道,用手一个劲儿地绕着自来卷般的头发。
“我怎么不爱你了?”捋着衣服的沈越笑了。当然不要误会,这里的爱和后世的爱情不是一回事,是爱惜爱护友爱的意思。
“哥哥只顾着与那武二郎吃酒,却不曾照顾铁牛。”
听得出来,李逵是真委屈了。
“我初识武二郎,正巧与他投挈,多说两句话时,一是因为他乃好汉,二也是为日后能有个助力,怎地,铁牛不想让哥哥在这辽东出人头地否?”沈越笑着问道。
“唵,若哥哥这等说时,铁牛便不委屈了。”李逵嘿嘿笑道,又问:“哥哥,到了凤仪城,去哪里做耍?”
“就想着做耍?当务之急,是先寻处店面,再把鼎香楼开起来。”沈越想了想,又道:“我还要去那仪凤军中点卯,这鼎香楼的事务,还得劳烦铁牛你照看一二。”
“哥哥放心,铁牛省得。”李逵乖巧地答应道。
一连在柴进处住了数日,沈越拿些银两又给众人做了些衣裳,还带出武松的份儿——柴进知道后,哪里肯坏他的钱,便叫庄下针工,自取出两箱锦缎绸绢,与众人裁了几身合身的衣裳。沈越也了解到为何武松受到慢待,只因这家伙性子刚直,庄客但有些怠慢处,便伸拳要打。因此满庄的客人没一个道他好的,去了柴进面前告他许多不是的地方,柴进听了,一来二去虽然没有撵他走,却也相待得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