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要怎么做？我们是游戏设计师，但是也只是游戏设计师！”李墨阳拍了拍桌子，让方学书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我也想做好游戏，我也想做一款让玩家开心的游戏！但是，我只是设计师！”

方学书没有说话，他还在思考。

设计师的世界是理想化的状态。

这一点，方学书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现实是需要妥协的。

方学书在很多时候，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自己和李墨阳不同，对于这一点，方学书也是有着清楚的认知。赵飞宇对于自己的容忍和退让，已经超出一个老板对于优秀员工的程度。

“我们不应该仅仅只是设计师。”方学书抬头正视着李墨阳，“游戏，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现实需要妥协。游戏，不需要。”

这是方学书唯一的想法。

“李墨阳，你的想法是很好的。”方学书将文案推回到李墨阳的面前，“我还是那句话，这个文案不行。至少在我这里，是不行的。”

“你希望看到的游戏，根本不可能有人做的出来！”李墨阳没有接过文案，而是看着方学书，“玩家从来不会在意，我们到底为游戏花费了多少心思，他们只会在意，自己花费了时间和精力，能不能得到同等的回报。”

“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方学书也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身上！玩家，不是你的提线木偶！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也想要玩有意思的游戏！如果这款游戏，你做不出来方案，那就让有能力的人来做！”

“吵吵吵，吵架就能有好的结果吗？”一直坐在角落里默不吭声的老头，轻轻敲了敲桌子，“学书的想法是好的，墨阳也是为了游戏。既然是这样，你们各自拿出方案，让大家看看谁的更好，不就行了吗？”

老者虽然是雷霆游戏的人，按理说方学书和李墨阳是不需要理会的。

但是，尊老爱幼这是传统。

方学书也就重新坐回位置上，“王老开口了，那就暂且作罢。飞宇游戏这边，会拿出一个合理的游戏方案出来。我只说最后一遍，如果大家谈不拢，那就只能散伙了。但是你们都很清楚，这个项目对于我们三家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

李墨阳没有答话。

他知道，方学书说的是正确的。

无论是他还是王老，与方学书都不一样。

他们都是打工人，是承担不起项目失败的责任的。

圈子里的人都很清楚，赵飞宇对于方学书的容忍度，高的离奇。

无论方学书做出多么过分的举动，赵飞宇都不会因此而生气。

“所以，我希望看到大家通力合作。我和你只是理念不同，或者说，经历不同。我并不是全面否认你的价值。”方学书板着脸，接着说道，“我只是希望看到一个更好的游戏。一个李墨阳和方学书合力，才能做出来的游戏。”

这才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结局。

两个神坛上的人，通力合作。

而不是互相拉扯着对方的后腿。

李墨阳沉默着，合拢双眼将身子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