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某年某月,死老头坑我毛发,改天赏他胡子拔光。”
“某年某月,大长腿饭菜太香,改天赏他给我做饭。”
阿黄心情不错,在王明旭的床上翻个身,哼哼唧唧记着自己的小本本。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阿黄赶紧蜷缩着身体装作睡觉的样子,可惜尾巴秃了,抱着它也不怎么暖和。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晨练回来的王明旭进来了。
看出来这家伙在装睡,伸出手揪住脖颈装作要打。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赶紧起来烧锅去。”
见势不妙阿黄赶紧睁开眼,使出卖萌术,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还真差点给糊弄过去。
此时,道观的大门外正站着俩中年男子,其中一位就是卖王明旭他们骨头的张天财,而另一位胡子拉碴的则是他的堂弟张红旗。
“哥,你没诓俺吧,这……这家道观真的灵吗?”张红旗畏畏缩缩,半天也没敲响大门。
张天财有点不耐烦,自己敲起道观的大门来:“瞧你那熊样,要不那邪门的事会找你家呢,我自己来!”
“咚咚咚~”
“道长老爷在家吗,俺们有事找你。”
越敲越响,门框红漆上都快被震掉了一块。
王明旭使了个眼色,让阿黄钻进麻衣长袍里,确定外人发现不了后,赶紧小跑过去,放掉门闩打开门迎客。
“早啊,您二位是有什么事吗?”
见出来的是个秀气小道士,张红旗有些犹豫,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才问道:“小道长,你家大人呢?”
“真不巧,师父一大早就出去了,过些日子才能回来。”王明旭客气道,昨晚睡觉前师父专门嘱咐,说是去外地几天,有啥事自己应对。
不过看这两位的模样,想必也有什么急事,便又补充了一句:“有事你们找我也行。”
换作平日,张天财肯定要拉着自己堂弟等着老道长回来,可今天情况特殊,再不出招恐怕得出人命了。
况且这小道士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平时没少跟着他师父出去,想必也是有一些本事。
于是张天财自己站出来,恳求道:“明旭小道长,我堂弟家小孩要不行了,急需要你的帮助。”
说完话,张天财仍不忘踹张红旗一脚,示意他自己来说话。
事到临头已容不得考略,张红旗扑通一下,双膝跪倒在地,满含泪水哭诉道:
“小道士,救救我家孩子吧,我实在走投无路了!”
王明旭哪肯让对方磕头,赶紧将其扶起身来,疑问到:“大叔有话直说,您这一下可太让我折寿了。”
张红旗不肯让步,硬撑着磕了三个头才起来,顾不得擦脸上的泥渍,一把握住王明旭的手:“小道长,除了你们这,我是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救命了。”
王明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试探性回答:“大叔只要我们能帮到的,绝不二话。”
不料豁出去的张红旗这么着急,得到肯定答复后,拉着王明旭就跑,根本不给反应的时间。
气得张天财在后面直跺脚:“狗日的,这时候知道着急了,早干吗去了。”
在路上,王明旭才慢慢了解事情的经过。
张红旗一家原本过得有模有样,夫妻俩在山脚下开了间农家乐,闲时搞搞户外直播,快抖上有着小几万的粉丝,几年辛苦下来俩人也挣了不少。
农村人么,攒钱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盖房子,张红旗家也不例外,前些日子刚盖起一座二层小洋楼。
谈起新家,张红旗的脸色缓和不少:“之前生活条件差,家里就两间小平房,几口人就挤在一张炕上,孩子小的时候还没啥,大了总归是有些不方便。”
“这不趁着政策好,这些年挣了一笔小钱,就找城里人设计了一个二层小洋楼。”
“别说,还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盖出来老洋气了,整个村子就属我们家的好看,跟人家喷空咱的腰杆也硬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