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与大耳和尚、栖山对战之余,还大有闲暇,当下说道:“这个无妨,我一个便能对付他们十个!”掌力到处,一阵阵的劲风掠过。
赵修等他掌法稍停,又催动“多罗叶指”,手上便似有枝枝利箭飞出。他此时全力出击,更不顾什么武林规矩,瞧见唐烈要害在何处、何处有破绽,便不假思索地动指扫射。唐烈在他的凌厉指力下,竟没一丝慌乱,闪避之余,手上也不怠慢,一掌掌地向栖山和大耳和尚击去。
那两个黑衣人并未走远,眼见赵修等人和堂主相持不下,又想折回来助战。忽的面前跳出来一个妇人,仪态端庄,正是庄主夫人,喝道:“你们还想往哪里去?”
那两个黑衣人一愣,随即向前走了几步,各自击出了一掌。这两个人显是修为低浅,更不敢高估自身的掌力,在离她仅有五尺之时,方才出掌。她见这两人同出一掌,也不打话,左右两掌齐出,一一接过。四掌相交,一时不分轩轾。
那两人运足了全身内力,掌力往前平推了分寸。她想道:“比拼内力,本就非我所长,如此下去必然不支。”想了想,用了一个猴拳中的“金猴翻腾”,跳起来转了个圈,双拳向两人天灵盖上打去。原本拳掌走的都是均是以力取胜的路数,但用拳的内劲更集,伤敌更重。两人知道这一击非同小可,但手掌向前推出老远,哪里来得及回收?忙侧身闪过。她瞅出破绽,很快在其中一个人的“大椎”穴上一点,叫他无法动弹,但在此时,另一个人的食指也已送出,点了两次,终于点中了她的“膻中”穴。她在半空被点穴,身不由己,瞬间摔了下来。
那人又在被点的黑衣人身上点了三次,终于把他的“膻中”穴解开了。那人道:“嘿嘿,这妇人武功倒是不错。”被解穴的人说道:“可她长得这样平常,咱们无论怎样也起不了胃口。快去帮堂主罢。”便往唐烈这边奔来。
却说赵修等三人和唐烈苦战,庄客都听见了响动,但自身武功低微,每次想要相助庄主,都被赵修和唐烈等人周身的罡气逼开。三人之中,大耳和尚功力最弱,一个不防,心口又挨了一掌,吐血倒地。但他倒下不久,又强撑着站前,奋力再战。赵修和栖山见他受伤后仍如此英勇,大受鼓舞,也更殷勤地进招。三人越战越勇,把唐烈围在中心,但唐烈功力极高,应变又快,在三人合战之下也没受半点伤。
这时,那两个黑衣人赶到,先把另外两人的穴解了,再和他们同时逼近,赵修等三人登时危殆万分。韩知文、韩知礼、周守义、周守仁见庄主就要遇险,挡在四个黑衣人跟前,齐叫道:“莫伤我家庄主!”
那四个黑衣人更不打话,呼呼击掌,不出片刻就把他们击倒在地。韩知文等人武功甚低,被掌力伤了心脉肺腑,说了声“庄主,小心!”后,就气绝而亡。赵修心中无限凄怆,心想自己和栖山、栖海、和尚也是大限将至,夫人也不能独存,身法散乱起来。
眼看那四个黑衣人步步逼近,很快便是必败的局面。但倏忽之间,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怒喝:“住手!”
唐烈一方和赵修一方都后退了几步,循声望去,说话者站在四尺开外,是个身长八尺的山羊胡子老人,傲然挺拔。仔细一看,这老人身形萧索,衣衫残破,手中一根挂着酒葫芦的木杖直直地指着唐烈。
大家都停下了手脚,但仍警惕地瞧着对方。唐烈用余光瞥着那说话的老人,说道:“老东西,你是丐帮的什么人?敢叫老子住手?”那老人哼了一声,把木杖往地上重重一戳,戳出来一个圆洞,继而说道:“我便是丐帮传功长老高大富,你竟认不出我来么?”唐烈道:“我纵横一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原来,唐门虽藉着火药、暗器之力威震天下,但世代居于蜀中,对天下他处之事不甚了了,也无意染指,惟在蜀中称王称霸,过着自在逍遥的日子。江湖上许多门派有心畏唐门的,有觊觎着唐门的火药暗器之术的,都卑辞厚礼地想要交结唐门,唐门心高气傲,往往不予理睬。故而唐门和江湖上别处的门派都没多少往来,就连眼前这个丐帮的传功长老,也没几人知道。
只见赵修对着高大富长长地一揖,说道:“些小麻烦,竟要劳烦高长老出手相助,真是令我过意不去。”高大富的山羊胡子轻微摆动,眼上满布血丝,显得十分忧郁,慢慢转了几下眼珠,对赵修道:“赵庄主,我既在你庄上为客,主人家有难,我力所能及,却不帮主人家做点事情,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