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富道:“怎的不服?”唐烈艰难地说道:“先前我已大战了一场,耗了不少内力,这才比不过你。要是没了旁人,只有咱们两人比斗,你哪里是我的对手?”高大富道:“那依你说来,该当如何?”唐烈道:“你既是丐帮长老,趁我气力不足时跟我比拼,就算是赢了我也不光彩。不如今日就此作罢,这笔账我日后再与你算!”
赵修见高大富就要答应,想要劝他,高大富却先开口道:“你今日之后还要来找我决战,我随时奉陪。但这庄里的人,你不可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唐烈怒道:“别的人也还罢了,那两个道士杀害我儿子,怎能不血债血偿?”赵修双目闭上了好一会,方才睁开,凄然说道:“若说血债便要血偿,你在我庄内杀了我四个庄客,却又如何?”
唐烈急道:“这个,我赔些钱便是!”他只感全身真气穷竭,若是高大富再不收劲,自己便再也不能抵御,非送了命不可。只见对面的高大富仍不稍缓,双掌又向前推了两寸,说道:“那,你得出大价钱,好叫赵庄主满意为止。”唐烈窘迫之极,说道:“好,我出,我出!”
高大富道:“那好,我们俩数三声,同时卸力。”唐烈道:“好,我听你的!”两人齐叫:“一!二!三!”说到“三”字时,他们掌力同时回收,平平稳稳地撤了回来,二人均没受伤。他们周围的风声登时止歇。
唐烈从怀里掏出一个温润光亮的玉佩来,说道:“这个玉佩值不少钱,拿了换钱给他们的家人。”扔了给赵修。赵修接过,悲怆地道:“唐先生,栖山、栖海两位道长杀了令郎,你却也杀了我庄四位庄客,要论数目还是你杀的人多。令郎行凶作恶,两位道长杀他乃是情理之中;而你无端杀我四位庄客,却是无端造孽。只盼你能早日醒悟,不再为难他们两位,也莫再来我庄上寻仇觅恨。”
唐烈仍是一阵狞笑,说道:“我不再来便是!告辞了!”又对高大富说道:“这次算是不分胜负,下次再向长老请教!”说完,气血翻涌,小小地吐出了一口血。唐烈带着四个弟子,依旧大踏步地走到墙边,一跃出墙去了。
赵修看着他们渐渐地消失于茫茫暮色之中,心中涌起千百种滋味。当下去解了夫人身上的穴位,又去探视栖海。他知道栖海膝盖骨全然碎了,要想愈合实在是难,便先好言相劝,让他且在庄中休养调理一段时日,自己再请名医高人来治;又命其余庄客收殓了韩知文等四人尸首,把玉佩卖了,自己又贴出不少钱,把他们送回各自的家中安葬。
做完了这些事后,赵修心想:“只怕唐烈不肯善罢甘休,下次又来。高长老虽能对付他,但高长老早晚要回丐帮主持帮中事务,不能久留。每天来的江湖侠客也有不少,若能同心同德,倒也不怕唐烈;但他们是客,岂能让他们为我庄临危涉险?”心中开始寻思着应对之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