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拽着兰之堂的坐堂大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73号院的时候,华九已经用最原始粗暴的方式给自己止完血了——不这么做的话,可能等在这里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刘大夫被清玓一路不歇的拽过来,喘了半天气才恢复医者的气质。她看了一眼华九的伤,看了一眼一脸着急的清玓,问华九:“张大夫告假了?”
华九点点头,决定包庇清玓:“是。”
刘大夫就低头查看一团糟的伤口——被烙铁烙过之后,创面一片狼藉。
“血是止住了。”刘大夫皱着眉,“手指能动吗?”
华九依次弯曲了五根手指,只有小指不太灵便。然后握拳又张开,伤口在动作之下看起来格外吓人,“没什么问题。”
刘大夫点点头:“那就是运气好了。”
刘大夫拿着小镊子给伤口清创面,清玓盯着看,只觉得自己的左手也疼了起来。但是华九安安静静地坐着,看起来很乖的样子,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清创之后缝合,刘大夫大开大合,嘎吱嘎吱扯线,看得清玓牙酸。不过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是缝完了。
清玓把伤药递给刘大夫。
刘大夫把小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立刻充满了整个空间。
刘大夫把屎黄色的药膏均匀抹在缝合的伤口上。华九皱着眉,用目光表示着嫌弃。
清玓在院子里洗擦地的满是血的抹布时,刘大夫正出来洗手。清玓便舀了一瓢水,替刘大夫冲洗。
刘大夫看了看她,问:“姑娘是前堂的执事吗?”
清玓说:“我是华师傅的徒弟。我来学锻刀的。您叫我清玓吧。”
“哦”,刘大夫难得地挑了一下眉,”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也会收徒弟。” (华九:我什么样的人?)
清玓好奇问:“您认识华师傅?”
刘大夫笑了:“我头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有你这么大呢。那时候就话少,像个狼崽子一样,见谁咬谁。”
清玓心想,现在也是。
刘大夫又和清玓说:“金疮药一天一换。今晚留意一下。另外,一个月不能动左手,三个月不能提重物。”
清玓皱起了眉头:“会很严重吗?”
“看着没有伤筋动骨,但是手的事情,很难说得准。还是得看恢复得如何。”刘大夫摇摇头,“匠人的手,不能出漏子的。”
清玓愣了愣,说:“我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