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20(2 / 2)锻刀(女尊)首页

时间一转便是十几年,父亲也已经快四十岁了。

她一直记得他骄傲地告诉她,他说,你是我的女儿,你想要怎样便怎样,你要如何便如何。谁都不能阻拦你,你不必为了任何东西委屈自己。

清玓托着腮,零零碎碎地说着话,华九专心致志地刮着锅底。似乎清玓并不在意华九有没有在听,华九也没有在意清玓说到哪里了。

华九刮完最后一粒米,缓缓开口说:“我不太记得我的母亲了。”

华九对母亲基本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记忆,同他相伴更长时间的是他的父亲。

华九心想,可是自己的童年,似乎实在没有什么讲头。他一直住在一个大大的院子里,从来没有去过院子外的地方。

华九说:“我的父亲……”

清玓就托腮看着他。

华九想到他的父亲,他从未见他快乐的时候。除了母亲回来的晚上。他也很少同他说话。

他有时在想,他的父亲其实是恨着他的。只不过父亲不说,他就假装不知道。

父亲不喜欢呆在屋里,但又从不会走出院子。母亲不在的每个晚上,他都会翻上屋顶看月亮。后来母亲走了,他便整日整夜呆在上面。

他们叫他“那个疯子”,华九不知道他疯不疯,作为他的儿子,他也从没有理解过他。

华九张了张嘴,改口说:“我的母亲是个南方女子,像你……”

他原本想说,像你一样矮。但是华九及时住了口。

于是听句子听了一半的清玓便饶有兴趣的问道:“像我吗?她也是江南人吗?”

华九摇了摇头:“不是。她是蜀郡人。”

清玓惊异道:“那你是蜀地长大的了?”

华九迟疑,然后点点头。

清玓说:“哇那你可半点不像南方人。”

清玓于是又叽叽喳喳地问了许多蜀地风物。他们聊了很久,尽是些琐碎无聊的陈年往事。灯火摇曳,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

清玓这才“啊”地一声惊觉,站起身告辞,站起来的时候明显地晃了一下,显然是困了。

华九说:“你回去吗?”

清玓点点头,艰难地甩走困意,露出一个清醒的笑脸:“我回去啦,明天见!”

华九站起身:“你住哪。我送你。”

清玓胡乱摆摆手:“你送了我回去,我还要送你回来,送来送去天就亮啦。”

华九说:“你明日晚点再来吧。”好好休息一下。

清玓于是严肃地瞪大困倦的眼睛:“那你不许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锻刀。”

华九沉默了一下,见脑子已经不是很清醒的清玓还在巴巴地看着他,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华九就送她到后堂的北门口。清玓提着一盏小灯笼,灯火摇摇曳曳地,一直走出去很远。

华九直看到灯火看不见了,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