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状告武国徐长青!”金成峰依旧抢先回答。
可不料李若芸却温声细语,缓缓开口答道:“回知县的话,并不是民女要别人,而是民女家中仆从递的状纸,要告徐长青。”
“民女身为事中之人,又是主人家,有疏于管教之责,所以来暂代他们出堂。”
金成峰从地上抬起头,神色有些迷茫:这有什么区别吗?
徐长青一怔,当即就猜透了李家的打算。
原来他们早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刘知县也是面色一僵,不过却并未表示的太明显,他高声道:“被告徐长青何在?”
“草民在此。”徐长青很谦虚地躬身。
刘知县却直接抬了抬手道:“行了,我听说过你,不用跪了!”
“多谢知县!”徐长青拱手行了一礼。
“这……”回过神来的金成峰有些义愤填膺,昂首不解道:“知县,为何他不用跪?”
徐长青则微微侧目,你连这都要杠一下?
“他是本县在童生试中点出的案首!”
刘知县没想到这人敢和自己炸毛:“朝廷有政令,要优厚读书人!本官不让他跪有何不对?”
“可我也是读书人啊!”金成峰委屈道。
“你是什么读书人?可有功名在身?”刘知县冷冷瞥了他一眼。
“在下……在下考了童生……”金成峰想说自己有信心必中。
“哼!”刘知县一声冷笑:“童生还未放榜呢!你还不是童生!”
“再说了,就算放了,你就一定能中吗?”
“我……”金成峰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一想到刘知县也是主考官,当即理智地闭上了嘴。
“行了!”刘知县不想多喝这个蠢货计较,有些意兴阑珊,他大致知道,今日是不能让李家伤筋动骨了。
“让李家状告徐长青的那几个家仆进来吧!”
徐长青转身望去,看到有衙役出去说了一声,押了两个战战兢兢的家仆进来。
“知县,之前他们递的状子,民女并不知情,状子里写的也都是子虚乌有之事,乃是这二人自作主张。”李若芸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如今,李家愿让他们撤回这道状子,同时给徐长青赔礼道歉。”
徐长青暗暗皱眉,把责任都推到家仆身上,李家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难道这件事就让他们混过去了?”
他打量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两个家仆,均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
徐长青想要开口问问这两人,是否真的愿意替李家抗下这大罪。
可眼下是在公堂上,只有刘知县才可审犯人,他若随意开口,那就属于僭越了。
“撤回状子?赔礼道歉?”
桌案后的刘知县嗤笑一声:“你们李家把衙门当成了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若芸对这话毫不意外:“自是全听知县判决,这两人定然没有半分怨言。”
“是真的吗?”刘知县盯着堂下那两名家仆,冷声问道。
两个家仆害怕到极致,哆哆嗦嗦道:“回……回知县老爷的话……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唉~”
刘知县没觉得意外,只感到有些无趣,站起身来随意地走了两步:“既然是杜撰的子虚乌有之事,那便按诬告来算吧!”
“按《武国律》,诬告他人者,按被告罪名加一等处置!”
他盯着堂下那两个战战兢兢的家仆,冷声道:“你二人诬告徐长青的罪名,够他流放边塞十年的了!”
“那你二人,便流放到老死吧!”
此时,大堂中的另一个原告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