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音没有回答,她问道,“要吗?”
张叔也不在问,他蹲下来挑了难寻的,放一边,“这些我要,给你一吊钱怎么样。”
有些他寻不到,还得去镇上药行买,着实麻烦。
一来二去,大伙知道他这里收草药,虽然不是什么都收。
可也是一条赚钱门路。
“要的,”宋锦音点点头,记忆里,张叔不会骗庄里人。
她没什么好顾忌。
“兔子要不要,一并卖了,”宋锦音补充道。
拿回家少不得充公,还不如卖给外人拿钱。
“你这小姑娘,”张叔晒笑,“正好家里许久没见荤油,再加你一吊铜板吧,不过你回去了,记得把钱给你娘存着,可别让你奶奶知道了。”
他叮嘱道。
他也是宋振兴摔腿之后才知道,一个村上出了名的猎户,竟然手里拿不出一两碎银。
宋家奶奶真的太过分了。
“好的,音宝知道,”宋锦音甜甜一笑,正中下怀。
她帮忙把东西拿进去,张叔家院子不小,晒了许多药材,堂屋门是开的,有一个简陋的药柜。
大约平常给乡亲们抓药,就是在里面了。
宋锦音若有所思,忽然开口,“有海桐皮,生地黄吗?给我各三两,赤灵芝也要,越大越好。”
张叔笑了,“你要那些作甚!难不成你还会看病不成。”
宋锦音避而不答,笑着,“哈哈。”
她前世孤冷话少,甚少与别人打交道。
很多时候,她说什么别人就去做什么。
或者别人要求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不喜欢刨根问底,也不习惯细无巨细解答每个问题。
张叔感觉到她的脾气,“海桐皮跟生地黄有,各三两要一百五十个铜板。”
宋锦音点点头,“要了,赤灵芝多少个铜板?”
她问道,心里好有个准备。
“赤灵芝可是难寻的东西,岂是铜板能买到?”张叔的儿子张云涛拧眉道。
这小姑娘两年未见,疤还是那么狰狞丑陋,咋说话有些不着边际。
赤灵芝不仅珍贵,还难寻。
好的赤灵芝能卖到五百两一支。
张叔点头赞同,“那种好东西,只怕县城药行不一定有。”
“那就先要这两种吧,”宋锦音留给五十个铜板,把剩下一百五十铜板给他。
张叔接过铜板,像是想到什么,叮嘱道,“可不能轻信书上的药方,你爹这个腿可经不起胡乱折腾。”
他以为宋家人随意找个药方,死马当活马医。
这种事情,发生不少,有时候庄上人没有银子请好大夫,疾病乱投医,轻信一些害人的土方子。
宋锦音敷衍道,“不是,我给别人带的,说给我两个铜板跑腿。”
张叔这才放下心来。
就说嘛!一个小女孩家家,哪里懂什么医术。
又不是神仙。
“张郎中,给我扎一下针,”是隔壁村的村民,他表情痛苦,脸色苍白。
张叔虽然医术一般,但实在靠谱,从来不坑大伙。
他在四周这几个村小有名气,好多人愿意走远一些找他。
省两个铜板也是好的。
张叔熟练的擦酒,拿起银针,往后背扎。
他无奈道,“我这三脚猫功夫,只得帮你缓一缓,你呀,要去镇上走一趟才行。”
趴着的村民似乎脸色缓了一些,“现在田里正忙,过些日子再看吧。”
说到底,谁不晓得外面的大夫好。
可是贵呀,大家伙日子本来就紧绷绷,拿钱治病。
哪有那个闲钱。
不如花点铜板扎一下针缓和几天。
张叔也知道劝大伙情况,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