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汤汤的队伍抬着聘礼往国公府走去,一抬又一抬,好不气派。
“这是谁家下聘啊,这么大的阵仗?”一书生说道。
“看到为首那人了吗?那是赫赫有名的定远侯。”
“原来是定远侯下聘啊,难怪。”
“听说定远侯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一人说道。
“要是真不近女色,那府中庶子怎么来的,男人都是那个样子,表面上不近女色,谁知道背地里怎么样呢!”杀猪匠一脸鄙夷。
这张大彪什么德行谁不知道,离了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玩意儿,赚的钱不是进了赌坊就是进了青楼,可怜家中的孩子瘦的更芦柴棒似的。
围在路边的人群很快散去,达官显贵的亲事与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无关。
国公府
“小姐,小姐,定远侯来下聘了,您要去看看吗?”流苏匆匆跑进房内。
“不必了,派个人去打探打探情况。”沈云初淡淡地说道。
“奴婢这就去。”
只见为首的两人一人手中提着一只大雁,且大雁的脚上绑着红绸。
自古以来,大雁象征着对婚姻的忠贞,是下聘必不可少之物。
后面跟着三十抬聘礼,玉如意一对,珍珠两斗,绫罗绸缎十匹,黄金万两……
一抬抬聘礼抬进安国公府,派头十足。
下聘过后便要定下婚期了,侯府与国公府选出黄道吉日,决定将婚期定在十五这天,大吉,宜嫁娶。
婚事匆忙,还有不到半月时间便要成亲了,绣庄派人送了几张图纸,供沈云初挑选嫁衣的要绣的花纹。
沈云初随手翻看,“就要这张吧。”
流苏接过,见沈云初选的是一张花开富贵的图纸,绽放的牡丹花张扬恣肆。
“小姐,这牡丹花寓意着富贵,您为什么不选龙凤呈祥呢,奴婢见那些大家闺秀出嫁时嫁衣上多取龙凤呈祥。”
沈云初摇摇头,傲娇的说道,“她们求的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我求的是大富大贵,腰缠万贯,自然与她们不同。”
好吧,流苏识趣的闭嘴。她自幼跟在小姐身边,对小姐的性子了解的一清二楚,自家小姐确实与别的闺阁小姐不同,唯一能相提并论的,恐怕就是那孟小姐了吧。
“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一定要谨慎,不可被别人知晓。”沈云初对流苏说道。
流苏听后,有些为难,“小姐,这怕是不妥吧?”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放心,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万一出什么事,还有我给你兜着,怕什么?”沈云初劝道。
既然小姐都这样说了,那她也只能豁出去了,只是,万一事情败露,那小姐可就名声尽毁了。
一个时辰后,流苏神色慌张的回到了雅苑。
“吱呀”一声,流苏将房门开了个缝儿,快速地侧身而入,随手合上房门 。
“小姐,这是您要的。”流苏从怀里掏出一本裹的严严实实的书——《醉卧美人怀》,仿佛烫手一般,快速递给沈云初。
这《醉卧美人怀》是本艳情话本,讲的尽是风花雪月,男女□□。女主人公夭夭凭借手段俘获各种男子的芳心,在众多男子之间游刃有余,只要被她看中的人,无一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年,此书一出,受到各种文人雅士的唾弃,认为这样不堪入目的书,应当尽早销毁,以免误人子弟,并且将那著书人骂的狗血淋头。
朝廷明令禁止此书流传,谁知明面上消失在了百姓的视野,实际上在暗地里广为流传,各个书肆均有出售,比起避火图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朝廷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年在盐城时,孟璃书为了俘获那俊俏书生的芳心,特地去买了《醉卧美人怀》偷偷研读,谁知还没看完便让人将书给烧了,她认为书中那夭夭的所作所为过于下作,她反正是学不来。
孟璃书告诉她,像夭夭那样轻浮的女人,竟有那么多男子喜欢她,莫不是瞎了狗眼!
沈云初倒要看看,这夭夭的手段究竟有多么厉害。
嫁进侯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顾北柯感受到自己对他深深的爱慕之情,有了顾北柯撑腰,调查当年真像便可事半功倍了。
沈云初走到书桌前坐下,找了一本与《醉卧美人怀》大小一致的书,小心翼翼的裁下书的封皮,然后合在艳情话本的上面,掩耳盗铃。
披着圣贤大作的皮,实则是精彩纷呈的艳情话本。
流苏对小姐可谓是佩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