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甩锅了。

倒是完颜玉在他身后蹙了蹙眉，心中觉得阮道友比起曲长老更不像是滥杀无辜的人，但是二长老在前，压根没有他说话的份，因此只能担忧地看向对面的阮颜。

见昆仑的人否认，王长老顿时气焰嚣张，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再次锁定在阮颜身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阮颜却早就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见众人看过来，说道：“说好了要当面对峙，曲凌霄不过来是心虚了吗？”

对面，郁晚长叹一口气，只能让完颜玉去把曲凌霄找过来。

阮颜看着挤作一团的通天城弟子 ，心中冷笑一声。

“孙于玮怎么不在？”

王佥死时，除了几位散修之外，在场的皆是通天城的弟子。散修势单力薄肯定是不敢得罪昆仑的人，然而这群通天城弟子竟然也不敢说实话！

阮颜非常失望。

“这……孙师弟他腿脚不便，有我们作证，他来不来也不重要吧。”开口的是站在最前方的蓝衣青年，应当就是这些人的师兄。

啧，依阮颜猜测，多半是孙于玮不肯做假证，所以就被他们留下了。

不过阮颜手里有其他证据，也不在乎孙于玮一个人的口供，当下便没有揪着这点一定要他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身红衣的曲凌霄走了进来。

一进门她就看向阮颜，毫无顾忌地挑了挑眉，眼底带着抹居高临下的轻蔑。

很显然，她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这幅姿态完全证实了阮颜心中所想。

“不知各位特意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比起二长老的谦和有礼，曲凌霄在面对易城主时格外随意，并没有将他一个小城的城主放在眼里。

恐怕在她眼里，易城主还没有阮颜更让她在意。

易城主表情十分难看。

从昨日刚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如今更是当众扫他的面子。

郁晚连忙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而后警告地瞪了曲凌霄一眼。

然而曲凌霄就跟没看见一样，格外嚣张地翻了个白眼，语气挑衅道：“说我杀了人？笑死，这位……叫什么来着，阮姑娘对吧，不是你伙同你身后这两个男人杀的人吗？做什么还要赖到我的身上？”

这回，连素来心平气和的澹台惜都有点冒火了，他用非常无语的眼神看了眼大殿中央睁眼说瞎话的女修：“你真的以为买通了那几个弟子，就没人知道当时的场景了？”

曲凌霄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竟然真的点头道：“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就是所有人都指认是你们干的，你还能怎么辩解？”

当时在场的当然还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是岑止。曲凌霄笃定岑止不会过来帮忙作证，若是岑止愿意来作证，那她就更开心了。

而且如果能见到岑止，承认自己杀了个人又有何妨？

确认人都到场了，阮颜这才站了起来。

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她先是看向几名通天城弟子，确认道：“你们依然坚持是我杀害的王佥吗？”

那几名弟子低着头没敢回应，打头的欧阳师兄不经意瞄了一眼曲凌霄，而后坚持道：“阮道友的确于我们有恩，但是在害死王佥的事情上，你不该推脱自己的责任。”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不同的人听到都能有自己的理解。却偏偏没有正面回应阮颜的问题。

阮颜看穿了他的回避，冷笑一声，又回头问起曲凌霄：“你也是坚持自己清清白白，没有杀王佥？”

“我连王佥是谁都不知道！”曲凌霄盛气凌人道。

上首的易城主没有理会王长老的催促，纵容着阮颜不紧不慢的进度。

面对曲凌霄的颠倒黑白，阮颜嗤笑一声，又退回到王长老面前，向他确认：“你刚刚说过，要让害死你儿子的人偿命？”

王长老其实已经有些犹豫了，因为眼前这个女修实在是太淡定了，而且几名通天城的弟子表现得实在太可疑了。

但是事到临头，他已经无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何必明知故问！”

“很好。”

阮颜深深地看了曲凌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