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上前一步,笑着问道:“二叔,最近身体怎么样?风寒可好了?”
“好不了了。”
陆茂这时又开始咳了起来,脸色更加白上几分。鬓边布满白发,一双眼浑浊无神,身上显现出一股衰败的气息。
陆霄叹气,上前扶住他,“二叔不要这样说,实在不行多请几个大夫。”
陆母这时过来招呼他们,“有什么话进来说。”然后对着杜玉知招了招手,让她上前来。
陆母还是挺喜欢杜玉知的,觉得她不会端着架子,模样好,性情也好,和自己的儿子是顶顶相配的。
杜玉知随着陆母走了进去,就见陆父坐在主位上,和以往一般,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其实陆父年纪已经挺大了,这个年纪甚至可以做杜玉知的祖父了,但精神比陆二叔好,还算康健。而陆母是续弦,年纪倒是稍年轻一些,为人比较和善爽利。
据说陆父前头的妻子和孩子,遇上灾祸都去世了。陆霄算是他老来得子。
陆母拉着杜玉知聊了起来,问起一些近况。而陆家另三人似乎去了别处议事。
很快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一家子才又坐在一起。
以前杜玉知也没多想,现在才觉得这样的氛围怪难受的,说不出的古怪。想着以后还是少来的好,应付陆霄一人她觉得已经够她受了。
安静的吃着饭,忽然杜玉知感觉到几分不适,有些没忍住,难受的干呕了起来。
众人皆看向了她,神情各异。陆母则是欢喜的站了起来,嘴里还一边说道:“这……该不会是有了吧?”
闻言,杜玉知的手忍不住抖了抖,不小心将碗带落在地,哐当一声碗碎了,今日怕是和打碎碗杠上了。
她下意识的急忙伸手去捡,却不小心划伤了手指,血珠一瞬间从指间渗出。
陆霄刚好低头看到,那一抹红,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这是做什么,别碰那个。”
陆母问道:“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杜玉知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这个只是小伤,上点伤药就好了。”
想起陆母的误会,她又紧接着解释道:“我这几日似乎受凉了,只是有些不舒服,胃口不好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也不知道他们信不信,虽然最后没请大夫,但临走时,陆母还是交代陆霄多注意杜玉知的身子,别疏忽大意。
和陆霄一起离开的时候,杜玉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等进了城,陆霄还是嘱咐车夫,绕道去一趟医馆。
“不用了吧,我没事。”杜玉知的手已经上好药了,只是小伤,没两日就能好了。
“去看看,身子不舒服就要多注意。”陆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万一真有了呢……”
他上次和杜玉知同宿,还是两个多月前。
陆霄一直没想过孩子的事情,搬去书房住,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可刚刚听母亲说起孩子的事,他心里面竟隐隐生出了几分期待,他和杜玉知的孩子,属于他们两人的血脉……
杜玉知月事才刚走不久,完全不担心这个。
去到医馆,大夫把脉也只说是肠胃不适。
见他一脸的失落,杜玉知真觉得他有大病。许是演戏演上瘾,入戏太深了。
回到府中,陆霄跟着杜玉知回到了主院。真怕他忽然要来和她生孩子,杜玉知只好又装虚弱,反正她刚看完大夫,大夫嘱咐她要多休息,养好身子。
陆霄同她又聊了一会,然后看着她将调养的汤药喝下。
杜玉知见他还不走只好问道:“夫君明日要外出巡查,行李可准备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准备吗?”
陆霄在工部都水清吏司任主事,也是今日他上司忽然接到消息,需要外出巡查河道两月,陆霄不得已得跟着一起去。
杜玉知觉得这个委派还挺及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