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5 章(2 / 2)表姑娘柔弱无依首页

“庶表姑娘可别好赖不分,你在府中本就不讨喜,这丫头再给你惹些事出来,你小心被赶出去。”

“你……”

“双梨。”

双梨听到这话,当场急了。

她鼓起双眼,瞪着孙婆子想起昨日被锁起的炭,怒得从郁菀身后探出脑袋还要说什么,却被郁菀给打断了,

“来,给我梳头。”

“小丫头年纪轻,到底不如庶表姑娘懂事。”

孙婆子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得意样子,气得双梨牙痒痒,但还是听话得走到郁菀身边,用木梳给她梳起了头。

这下便是没人理会孙婆子了,屋内陷入了安静。

孙婆子抄起手塞进袖子里,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人也跟着在屋内到处乱转,一看就是不安分的模样,想来寻摸些东西走的。

这屋里大大小小不少的地方她都翻过,郁菀凡是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被她拿走了个干净。

唯独保下的就是郁菀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个银镯子。

孙婆子再蛮横大胆也不敢直接动手去把镯子从她手上扒下来,所以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

不过孙婆子今日可不是为了银镯子来了。

上次办砸了表姑娘的事,惹得表姑娘不高兴,连到手的赏银都没了。

想起这件事孙婆子就肉疼。

但秋水姑娘说了,只要她这回能找到那个什么鲁班锁,就算她将功补过,会给她整整二十两的赏银。

除了表姑娘那边的赏银,郁菀手里还偷偷藏了银子。

双梨那丫头那天回来时,手里捏着的荷包里,装得不少得有几两啊,她看得真真的。

表姑娘的赏银加上郁菀这边的,可得有二十多两哩。

想想孙婆子都美得心花怒放,人也开始在屋里放肆地走动起来,不时地还往郁菀身上瞥,猜测东西会不会被她带身上了。

这间屋子里没有什么摆件,除了床外,就是两个花盆,一张小桌和绣凳,能放东西的只有梳妆台和一个圆角柜。

圆角柜孙婆子早看过,里面一边放着衣服一边塞着被褥,其余就没什么空间放东西了。

梳妆台也看过,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上次孙婆子愣是将屋里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东西,白跑一趟,气狠了就将找到的药给倒进花盆里和土掺和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把东西都藏哪儿了?

“药的事是你做的吧?”

孙婆子正想着,郁菀突然出声,差点没把她吓一跳。

愣了一下,孙婆子才醒过神来,然后假笑着说:

“庶表姑娘这莫不是烧糊涂了,说胡话呢。什么药不药的,关老婆子我什么事。”

郁菀声音平平淡淡,没什么情绪继续说:

“王大夫开的药,最少值二十两银子,当日我诊病买药,都是大夫人那边下令出的公中的钱。

你把那药都倒进了花盆里,等同于偷拿了府中二十两银子……”

话没说完,孙婆子就夸张地惊叫了起来:

“哎哟诶,庶表姑娘你这上下嘴皮子两碰,怎么就朝着我泼起了脏水来?你就是不喜欢老婆我,也不能冤枉人呢!

我在侯府几十年来了,伺候主子伺候了几十年……”

她那模样跟唱大戏一样,就差没就地打滚撒泼了,话啪啪往外冒,完全不给人插话的余地。

郁菀没吭声,任由她喊她叫,完全不理会。

双梨气得不行,扭身就想呛回去,郁菀拉住了她,只让她接着梳头。

不敢违背自家姑娘的意思,双梨只能生着闷气,听孙婆子在那边装模作样的哭天摸地。

等这边她头梳完了,孙婆子也叫唤累了,站在那儿直喘粗气。

郁菀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姑娘模样生得漂亮,以前却总带了些怯懦,因此十分漂亮硬生生只剩下三分。

而现在那份怯懦没了,眉目舒展眼神清亮看人也没了那份畏畏缩缩。

郁菀其实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

她笑了一下,随后在凳子上转身看向孙婆子,声音带着股温柔气说:

“你不仅拿了我的药,还偷拿了大夫人拨给我的银炭……”

话说完,孙婆子又打断她,喊道:

“冤枉啊,炭烧完了,庶表姑娘自己去找大夫人要啊,怎么又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郁菀安静地等她说完,方面露笑意,轻而缓地接着前面的话说:

“你偷拿了那么多东西,我就是再不讨喜,将这件事上告,你手脚不干净,大夫人也不会饶了你的。

大夫人治家,最是严厉。”

孙婆子闻言不吱声了。

郁菀的话说得一点没错,先不说药的事,药混进土里了,没了证据,郁菀拿她没办法。

可那银炭就要命了。

银炭贵重,不是谁都能用的,连庶出的几个公子姑娘用的都是次一等的。

郁菀落水后,大夫人送来了许多,那时孙婆子看着就眼红。

这要是拿出去卖,得卖多少钱啊。

那哪是炭啊,那是白花花的银子!

孙婆子向来把翠鸣居当成所有物,自从郁菀住进来后,这么多年,陆陆续续拿了不少东西出去卖,肥了自己的荷包。

当日银炭到院子里时,她就已经在外联系买家了。

后来眼睁睁看着郁菀把炭越烧越少,心疼得简直跟挖她的心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莹茜走了,孙婆子立刻就拿了一些出去卖。

那东西精贵,卖得贵也慢,其实还剩了些。

她怕郁菀拿去用,糟蹋了,就把门给锁了。

原本孙婆子一点都不怕这事捅出去的,郁菀性子软弱好拿捏,从来不敢多嘴。

没想到,这病了一场,跟吃了雄心豹子胆一样,都敢威胁她了。

孙婆子一边气恼,一边眼神飘忽,有些心虚。

若是真被大夫人知道了这事,她怕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孙婆子心虚归心虚,但在郁菀面前,却不带弱的。

她带着些恼羞成怒,不阴不阳的说:

“庶表姑娘,这落了一场水后,嘴皮子倒是厉害。

空口白牙的都能造谣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