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祖制不能被朱祁镇给破坏,要是一旦破坏,就相当于大明的脊梁骨给人折断了,那还了得?
“启奏殿下,这件事已经叫户部去办理了,殿下完全不必担忧!”皇太后的狗腿子冯喜立马见缝插针的补上了这句话。
朱祁钰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还是强装镇定的笑了一下道:“你们给也先的银子有多少?”
冯喜立马一惊,他压根就没有想到郕王殿下会问起这件事,于是随口答道:“回殿下,此次瓦剌总共要回黄金二百两,白银一万八千五百两,食盐四千石,粮食一万石,丝绸六千匹。”
刚说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朝堂立马就又热闹起来。群臣纷纷开始斥责户部,认为这是既丢人又不合理的做法。
冯喜得意的看着群臣,这些事情都是他按照太后的安排去做的,这其中没有一个虚数。
但刚刚喧闹开始,就见吏部尚书王直大声对着冯喜斥责道:“大胆阉人,这白花花的银子都是我大明的财政收入,岂容你这样随便送与蛮夷人之手,你可知罪?”
朱祁钰坐在椅子上,心头猛然一紧,知道现在轮
王直这一喊,整个朝廷又顿时安静下来。
到自己说话了。
“诸位大人,天子现在还在北狩,你们都以为当务之急是要确立太子,是要赔款?”
“错了!”
“你们以为瓦剌人不会攻进京城?”
“你们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本宫告诉你们,是要想出御敌之策!”
坐在上面的朱祁钰语惊四座,说完这些,朝堂顿时再度安静下来。
朱祁钰原本打算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看看这帮文臣能弄出个什么结果。
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先是太后要立储,后是冯喜要赔款,再下去估计就是丧权辱国了。
朝堂上安静的可怕!
呜呜...
呜呜呜...
朱祁钰有些纳闷,这种蒙腾的声音似乎是从玉阶下面传上,如泣如诉。
呜呜,呜呜...
很快,这种奇怪的声音立马响彻了奉天殿。
一百多文武百官顿时如决堤的黄河一般,在整个朝堂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朱祁钰坐在椅子上顿时手足无措,呆若木鸡。
他只是据实说出了眼前的困境,并没有说错一句话,为何刚才还沸腾的局面一下子变得如此狼狈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朱祁钰马上就释然了,在廷的一百多文武百官都有亲人命丧土木堡,有人甚至举家全部埋葬在了大漠,能不伤心吗?
群臣哭罢之后,一个个慢慢恢复了理智,这种荒唐的局面也就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就解说了。
此时,那个身着藏青色官袍,留着山羊胡子的三品朝臣,手持象牙弧,迈着稳定的八字步走出朝列,对着坐在上面的朱祁钰躬身道:
“殿下,臣徐有贞有本要奏!”
朱祁钰在就憋不住了,不过现阶段他提出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好戏才刚刚开始。
“嗯,请讲!”
他现在还不是皇帝,没有准奏的权利。
“启奏殿下,臣夜观天象,见紫薇星暗淡无光,对照历说而言,如今天命已尽,以目前状况而言,唯有南迁才能保住我大明百年基业!”
徐有贞说出此话,显得得意洋洋,因为在这之前,他就对天子御驾亲征占卜了一卦,结果是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