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的朱杋心里咯噔一声,他有点尴尬的从墙头跳下来,讪笑道:“茅屋里太热了,我、我来外面吹吹风。”
李东风不置可否,他眯起眼睛,疑惑道:“七品大圆满了?”
“啊对,就,这个,其实我觉得吧……”
“贫道不是来追究你偷师修炼的事情,此事贫道心里有数,”李东风摆摆手,他踱步走来,朱杋觉得亚历山大,“太子殿下无需拘谨,若论身份,贫道还需向殿下行礼。”
“不敢不敢,我哪还是什么太子,一介草民罢了。”
朱杋心说你这态度很不对劲,这三年里抓我回养心殿里时可不是这副表情。
李东风忽然问道:“听说今日殿下在擂台上,施展了请神术,能问问殿下请来的是哪路天尊吗?”
“我也不晓得。”朱杋头摇得像拨浪鼓。
李东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朱杋感觉他就是那种喜欢用眼缝盯人的老阴币,平时话不多,真动起手来能玩死你。
“让贫道来猜猜,”李东风波澜不惊道,“是福生无量天尊?”
“……”
朱杋就是一整个大震撼的状态,他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内心实则翻江倒海。
“可对?”李东风道。
“要不,你再猜猜?”朱杋皮了一下。
李东风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也没有回应朱杋的作死。
他转头看向夜空,红色的屏障和深沉的夜幕交叠在一起,产生了地狱深渊一般的恐怖氛围。
他说道:“若说今日并没有任何人因为贫道而死,你可相信?”
“信信信!”朱杋点头如捣蒜。
“你心里在说‘信你个鬼’。”李东风道。
朱杋面皮一僵,却听李东风转而笑道:“开个玩笑,我猜的。”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我刚刚差点以为你有读心术。
“罢了,”李东风意兴阑珊,“若是无事,殿下也早点歇息吧。”
他转身准备离开,朱杋犹豫了一下,喊道:“李住持留步。”
“嗯?”李东风回过头。
“洪武……父皇为何要将我关在一重门内?”朱杋忍不住问道。
既然李东风不打算对他出手,那他肯定要白嫖点什么,不求拿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至少要问清楚一些事情。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因为,你是一个引子,”李东风看着他,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人因此而死的。如果真的有,那也只会是贫道和师兄。”
“师兄?”
“张天师是贫道师兄。”
“那深潭底下的仙人是怎么回事?”朱杋皱起了眉头,“已经有很多人被祂杀死了,老天师、洪武帝,还有您,肯定知情。”
“是的,但不会有人因此而死。”李东风重复道。
“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李东风不愿再多聊下去,他转身离开,说道:“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