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老人坐在椅子脊背佝偻，胡心月凝望了下那被夕阳侵染如血的海面默默转身。

而镜头中却只有半张脸颊。泪水如雨落般从白皙的瓜子脸滚落。

她一袭白衣朝着远处隐去，这最后的时间，从来不属于她，就好像她来得一般迟，最初的时间也不属于她。

……

“泪崩了！我胡心月女神！”

“龙三公主有什么好的？心疼我胡心月女神！”

“我决定了，以后要娶请求狐族的妻子。”

“呵呵，我还要娶胡心月女神呢。”

忽然，伴随着龙三公主熟悉而欢快的笑声，一道水龙卷中小小的身影径直扑入老人怀里。

“阿风！”

“阿风，来得正好。今天是我的生日哦。龙宫里可热闹了啦！”

“嗯！”

老人的声音依旧温柔，一如百年之前一般。

“走，我们去见爹爹！陪我过生日吧！”

三公主惊喜稚嫩的小脸之后，老人笑容安详而柔和，和当年那个憨厚的人类幼崽一无二致。

苍老的声线开口道：“今天是小公主的生日啊……不过，对不起……”

那枯木一般的手最后一次宠溺得放在三公主蓝色的头发。

“我去不了了！”

“啊！为什么呀？”

老人笑了笑，只是从大袖中掏出一颗珠子道：“我有件礼物送你。”

小公主看着那晶莹的蓝色宝珠道：“哦，好漂亮，是珍珠吗？”

“转过身去！我来帮小公主带。”

小丫头稚嫩而淘气得声音道：“叫我三元！”

“阿风真奇怪，自己给我起的名字，自己却从来不叫！”

老人没有反驳，他也从来没有反驳过。

“三元！”

“啊？”

“这珍珠里有我毕生的修为，好生留着，将来说不定有用！”

“这么厉害？”

小公主满是珍惜得看了看脖子得宝珠扭头道：“那阿风用什么啊？”

“我？我就不用了！”

“然后……今晚我就要走了……”

小公主顿时不舍道：“这么快？要去哪里？”

……

那小丫头显然不知道生离死别之痛，只是无数屏幕之前，少女垂泪哽咽，老人双目通红，士子大袖掩面，整个大秦尽是低声抽泣哽咽的声音。

“哼，生日都不陪我！”

小公主嘟着嘴道：“走吧走吧！生日都不陪我，又要去炼你的丹药了吧？要是最后没成功，看我怎么惩罚你！”

老人沉默了半晌，还是道：“这次……我不会再回来了……”

那平淡低沉的声音，让小公主双眸中闪过难以言语的惊愕之色。

小小的人儿扭头间看着那张苍老如自己爹爹一般的脸喃喃道：“不回来了？”

“嗯，回不来了！”

小公主双眸中染尽泪水，小手捧着胸口的宝珠低声道：“是，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