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章:范格雷(上)(1 / 2)我有一只缝合怪首页

雷德抵达风车村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他很快就处理好了自己的私事。将萨姆监工藏匿的赃款收入自己的收藏馆。

他掐了个点,找到之前租住的旅店,赶在在下午结束的时刻入睡。

1173年12月份的风在黑天中潜入梦中,立刻被1074年5月的阳光温暖了。

雷德动了动手指,他抬起头,摘掉遮在脸上的帽子。

白天还没有结束。

他拍了拍脸,这次可不敢带‘英俊’面具了。

梦境中的自己以太之血浓度太高,即便是普通的收藏品都能强化到具有‘魅惑’的效果。

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没有任何问题,浓度回落到百分之七十五。又查看了一下信件和笔记,其中有一封提到了关于上次馆长提议的‘狩猎术士’的事情。

‘关于两个施曼茨佬的行动轨迹,大家长们已经展开手调查,本打算这个月就让新人们上来练练手,只不过阿妮家的女孩子患了疫病,只得在家休养,等待三个月再行动。’

言语之间是完全不把施曼茨的术士当回事儿,权当是野兔一般用来打猎的玩具而已。

伊芙丽雅男爵写了两封信请求原谅,只不过字里行间,雷德怎么看都觉得,她对于自己的恐惧之余,似乎又多出来了一份谄媚。

确认没有任何要紧事,雷德便放下心来。

“费兰!”

雷德喊了一声,杵起拐杖,走向门外,费兰就在门口等候,为雷德打开大门,恭敬地说道:“少爷,你有何吩咐?”

“嗯,是有点事情。”雷德看到费兰的个子高了一头,略感诧异:“你最近个子长得很快啊。”

“是吗?”费兰腼腆地笑了笑:“那肯定是葵莎大妈做的饭太好吃了,我每次忍不住多吃一勺。”

“那就多吃点,你一个小伙子,正在长身子,个子高高壮壮的,才有女孩子喜欢咧。”雷德对这个认真负责,还很有眼力见的仆从很是看好,加上他本身就是大学生年纪,对于主仆概念看的很淡:“走吧,带点伴手礼,我想去见范格雷。”

“雷德少爷,您对那人也太关心了吧?”费兰提醒道:“每个月您都给他送一笔生活费过去,足够他在风车村上过日子了。”

“那不一样的,费兰。”雷德调侃道:“人是社会动物,是有感情有温度的,有的时候,千金万银也比不过一句嘘寒问暖的。”

“我明白了,少爷。”

费兰立刻退下:

“我去仓库里拿两瓶好酒,并去通知让库克特师傅准备好马车。”

“不,不用车夫。我记得上次他说,他就住在这不远吧?”雷德说:“就走过去。”

没多久,雷德和费兰就步行穿过了风车村的田间小道,找到了范格雷的家住处。

范格雷的家并不大,即便雷德给了他不少的钱,但是范格雷也仅仅是将房子修缮得干净整洁,也没有像那些有钱人急着囤地当地主。

当雷德在棚子下找到他时,他周围围了一圈孩子们,那些正是坐不住年纪的熊孩子们,此刻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打扰了范格雷的动作。

雷德和费兰对视一眼,好奇地走上前,凭借身高优势,静静注视着范格雷的动作。

‘他在雕刻!’费兰惊讶地小声道。

范格雷用一只小刀,对着一块普通的边角料聚精会神地刻划、切削,和他丑陋的外表和独腿的身份不同,他的手其实很巧,动作又快又稳,粗糙的大手却将小刀使用的灵活自如,如同一只蝴蝶穿越花丛,却丝毫没有触动任何叶片的震颤,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雷德看得入神。

范格雷在雕刻一只黄鹂鸟,他认真地处理着鸟儿羽毛的纹理,包括那些复杂的绒毛,还有羽翼根处的一些凌乱的杂毛,这些微不足道,被常人忽略的细节,却被范格雷不计麻烦地细心刻画出来,让原本呆板的雕像拥有了生命。

人们静静注视着这创作的过程,其中大部分孩子,没有人教导过他们要在别人专心工作时保持安静,但是他们却不约而同捂住了嘴。

最后一刀落下来,锋刃褪掉了鸟儿的一处棱角,一只振翅而飞的黄鹂鸟便蓦地出现在人们视野里。

“呼!”范格雷松了一口气。

“好耶!”孩子们欢呼雀跃,围绕着范格雷吵闹起来:“给我好不好!给我!”

“不要是我先的,这是范格雷答应送我的生日礼物!”

“可我也想要,范格雷也送我!”

“好啦好啦……”范格雷无奈地笑着,将黄鹂鸟交给那个过生日的小女孩,他没有宴会当日那般紧张,很放松地笑着,他杵起拐杖,转身走进工坊里,不久,他单手托着一个打开的大盒子,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不要抢,排成一排,自己想要哪个随便选。”

盒子里摆满了各种精巧的雕刻品,从小兵、贵族、苹果、大树无奇不有。立刻吸引了更多孩子们的注意力。

“哇!我们真的可以拿走吗?”

“可以的啊,都是你们的。”

范格雷微笑着,他那张丑陋畸形的面庞没有被孩子们嫌弃,大家在他的指挥下,老老实实排成排。

范格雷会优先给那些瘦小、面黄肌瘦的孩子让他们先说自己想要什么,如果有人想要同一个雕刻,他就会耐心地记下来,并答应到时候会再做一个,一同交给他们。

这样的分配法让大多数孩子都很满意,即便没有拿到想要的雕刻品的孩子,也点点头,说以后还回来看雕刻。范格雷也保证下次会优先给他们发。

“再见!范格雷叔叔。”

范格雷挥着手,他憨厚地笑着送别了孩子们,这时他才注意到,有两个大人站在一旁观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