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敢说啊!
“你放屁!”中年男子气得脏话都出来了,一双三白眼翻得都快只剩眼白了。
“我可没胡说,是这小孩儿亲口告诉我的,要不我们找来您豢养的那几个小倌出来对质?噢,我忘了,您这么大的神威,他们怎么敢认。”
中年男子被气得面色通红,指着江沉的手直抖,一时间竟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沉。”或许是怕这中年男子被气得直接归西,还是允听第一个出来制止,“不得妄言。”
允听这话,看起来是让他收敛点,实是为防这中年男子失手把他杀了,才特地站出来的。
以前的江沉想不明白,不代表现在的江沉品不出其中的好意。
他得了便宜就开始卖乖,终于好好说话了:“是弟子妄言了。”
“我不该高估那几个小倌的人品,他们欺负我家小孩儿这么卖力,显然是对这位忠心耿耿,怎么会不认自家主子呢。”
“江沉小儿!你不要血口喷人!”
中年男子果然冲上来就要动手,被允听不动声色地拦下来了。
“劣徒顽皮,不过是遭人污蔑,才口不择言,还望左长老谅解。”
江沉笑嘻嘻地顺着允听递的杆子往下爬:“是啊左长老,您看看,您都污蔑我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我就说您豢养了几个小倌,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吧?”
中年男子显然被江沉气昏了头,竟无理取闹道:“满口胡邹!我说的都是事实,而你,自始至终都在血口喷人!”
“一大把年纪了您就要点脸吧。”见左长老失言,江沉心知这人已经失去理智,终于可以收网了。
“左长老,江沉有一事不解,您既然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就如此笃定,这孩子就是拥有不祥之瞳的人。”他收起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模样,掷地有声地往下说,丝毫不给左长老插话的余地。
“或者说,这孩子,本身就是您特意找来诬陷我的。”
“今日您见我第一面,便禁了我的言,这样之后不论您和您请来的这群人说我什么,我都无法辩驳。”
“无中生有的事,您编得一套又一套,费尽心思把我和不祥之瞳联系到一起,到底只是想把我置于死地,还是想污蔑青云宗……包藏祸心?”
直到江沉说出最后一句话,众人才恍然大悟。江沉怎么说也是青云宗的人,青云宗包庇不祥之瞳,可是会被整个仙界所讨伐。
就连左长老也知道自己现在处境不妙,却因为怒火攻心,脑袋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对策。
左长老还想开口,却被宗主叫停,让他先冷静冷静,不要再失态。
江沉就这么抱着手臂看着左长老被另外几位长老“请”走,才慢吞吞地往下说。
“其实,现在最重要的事,宗主您应该也清楚。”
“只需要证明这孩子的眼睛并非不祥之瞳,青云宗便不会遭受无妄之灾。”
话已至此,宗主只能点头:“的确,光凭眼睛根本无法定论。拥有不祥之瞳的人,通常天赋异禀,灵根纯粹,只需测试这孩子的根基如何,便能作出判断。”
今日的婚事因不被人看好,所以到场的其他门派不多,倒是有几位大型宗门的长老在场,愿意做个见证。
测试灵根和修为、天赋的人自然也不由青云宗派出。几位来自不同宗门的长老同时分出神识,探入这个可能拥有不祥之瞳的小孩儿体内。
小反派身遭泛起一层彩色的光晕,那虹光飘渺不定,无形而黯淡,看上去极为脆弱。
江沉正对这突如其来的玛丽苏场景无语,蓦然发现小反派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那冻得通红的手指紧紧攥住,看上去像是在强忍着痛楚。
为了证明这小孩儿的确没有任何灵根,需得一毫一厘地扫清丹田,其过程如同用千针扎进肉里刮骨蚀髓般疼痛,别说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儿,就算是成年人也会痛昏过去。
他看见小反派肉眼可见地脸色变得煞白,甚至开始有了浑身抽搐的迹象,却要为了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不哼一声。
根正苗红好青年见不得这种虐待儿童的场景,随即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块趁手的东西,就往最后一只还没收起的手腕上丢,打断了探测。
“这位长老,再搜下去,这小子可就活不成了。”
他这行为委实大逆不道,不过这孩子看上去的确快要支撑不住了,被打断的长老便没追究。
见小反派脱离了嫌疑,江沉总算松了口气,转而看着掉到地上的发钗避开视线。
心好痛。
这是从他头上摘下来的,原本打算变卖了换盘缠,省得今后跑路饿死他乡,怎么就手欠取了个最值钱的!
现在去捡还来得及吗?
他那么大一块无纹无裂的冰阳绿翡翠啊!!!
忍住不去看冰阳绿翡翠的江沉并没有注意到小孩儿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只听小反派咳嗽几声,步履虚弱地、逃似的跌走几步,最后虚弱地扑到了江沉的膝盖上。
江沉:?
!!!!!
您这属于跨界碰瓷了这是!
人街边老太太演技都比你真点儿,这家伙居然开疾跑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