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冉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一个局,就这样被他雇来的杀手给破了。
赵禹听完所有之后脸色已经不能单用铁青来形容了:“这简直是荒谬!”
昌平郡王旋即附和他一起骂:“外头传言说柳明华伙同她舅舅放印子钱,朝廷都还没有查到她头上去,她反倒跳起脚来把这笔账算在阿莞头上,用这样阴损歹毒的手段报复,居然想叫阿莞身败名裂,她根本就是丧心病狂!还有柳子然——身为长兄,不及时规劝,竟然帮着她布局谋划?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生气,顾怀章更愤怒。
这满殿站着的人当中,也就赵禹的情绪还算得上平和,但又因为担心赵行,眼神一个劲儿往赵行身上瞟过去。
弄到最后,晋和帝倒成了唯一冷静的那个。
朝廷里每天发生多少的事,晋和帝日理万机,实在也是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两个小姑娘之间这点儿微不足道的矛盾,惹出这样大的麻烦来。
小小的年纪,心肠如此歹毒不说,更是连天都敢捅个窟窿出来。
晋和帝抬手在眼皮上压了压:“都抓了吧。”
顾怀章寒着脸,闻言多问了一句:“连柳国公一起吗?”
晋和帝看他一眼,多少有些不满:“柳子冉和柳明华该怎么定罪,刑部和大理寺核实之后,秉公处置。柳国公——大郎,你亲自出宫,带人围了柳国公府,府内一干人等且先禁足府中,押后处置。”
赵禹抿了抿唇:“二郎之前派人传了柳子冉到刑部问话,他不太老实,二郎把他扣在刑部就没放回家。”
晋和帝皱眉看赵行:“你之前已经查到柳家头上去了?”
这种人家,本就该死。
赵行垂眸压制了一瞬,旋即应是:“父皇,柳明华在明丰银号所存之数,一个人能养活半个国公府,柳子冉一直替她保管着银号的银凭。
之前坊间所传外放印子钱之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且她如此行事,搜刮民脂民膏,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从柳国公到柳子冉,全都知情,一直在包庇着她!”
他咬重了话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那就不妨把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
他往殿中挪出去两步,赵禹没由来心头一沉,直觉不好。
然后就见赵行冲着晋和帝跪下去,磕了个头:“还有一事——柳国公夫人昨日突然发病,御医在母后那里回话时曾说过,不至于如此。
儿臣没有证据,但彼时心中就已经怀疑,国公夫人这场病根本就是为了把柳明华从大相国寺接回家中,不叫她在佛寺清修受苦而自己作出来的!
现而今知道了这样的真相,从国公夫人发病,到柳明华被接回京,难道真的全都只是巧合吗?
儿臣偏不信天下有这样的巧合。”
他抬头仰着脸,斩钉截铁:“儿臣请旨,将柳国公及其家眷一概收监,彻查此事。
胡四郎一条性命,珠珠饱受非议,民愤民怨沸反盈天,柳家该给百姓一个交代,也该给朝廷和沛国公府与胡家一个交代!”
可终究是没有证据的猜测而已。
何况孩子们犯了错,晋和帝他到底想不想把整个柳国公府都给折进去尚未可知。
他请了这样的旨,事情就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连昌平郡王心头都颤了两颤。
阿莞无辜可怜,但朝廷里好些事儿,不能这么算的。
那毕竟还是一座国公府。
结果他还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帮着劝两句,姜元瞻腾腾两步过来,跪在赵行身侧:“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