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怒气上头的云阳伯打眼一瞧翠柳的这身装扮,恰巧是搔在他的痒处了。人人都知云阳伯不爱追逐功名利禄,只好吟风弄月、怜香惜玉之事。
看在这丫头往常还算是得他心意的份儿上,云阳伯咬了咬后槽牙将怒火压下去,“行了,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下去吧。”
翠柳想起夫人传来的话心里满是不甘,陈夫人那边可是给了她准话了,今儿个只要她能顺利将老爷拦住,夫人会考虑提她做姨娘。
这低等下人的滋味儿她是尝得够够的了,好不容易夫人对她递出了橄榄枝,她又岂能轻易放弃呢?
她佯装脑袋犯晕跪在地上拖延时间,也好在云阳伯一向是个自诩怜惜女子的主儿,没治她今日一个大不敬之罪。
叫翠柳一耽搁,云阳伯心里的怒火早就没那么大了。况且就他这么多年流连花丛的经验,这丫头绝对是对他动了心思了。
翠柳与云阳伯两两对望,她瞧着云阳伯身上的濡湿心生一计,“老爷您要是不忙的话不如就把衣裳脱下来,翠柳替您换洗干净吧,这春日里的风还是很猛烈的,可别冻坏了您的身子。”
云阳伯闻言在脑中思量了一番,这陈氏和二丫头就在府里呢,难不成还能插了翅膀跑了不成。
他要找她们娘儿俩算账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这事儿她们已经做下了,想必一时半会儿的也捅不出什么乱子来。
还不如怜取眼前人,芙蓉帐暖度春宵一晚才是。这陈氏好不容易想开不再约束他身边的女人,他自然也要抓紧机会才是。
他甫一想开,对上翠柳那双含羞带怯的眼就哈哈大笑起来,“既然你这样说,本官现下也不方便出门,如此就要辛苦你一番了。”
二人一个对视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贴心的长随早就退下了。一阵折腾后,书房里就传来了两人交颈的声响,一番生命的大和谐就此拉开了序幕。
啧,老爷可真是艳福不浅呐。他贴身伺候的长随不由得发啧啧出声,艳羡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你说说你说说,嬷嬷,难道是我亏待了这死丫头不成?我明明告诫过她,眼下那顾家小子身上还有婚约在身,我就叫她先收敛一二,等我想出个妥帖的办法再说。
这丫头可真行,这下闹大了,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替她圆这个事儿。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
陈姨娘自顾自地拍着桌子怒气冲冲道,她得了小丫头报的信以后那是火冒三丈。
这卿丫头也是个不谨慎的,居然叫那大姑娘给捉住马脚了。不能慌不能慌,陈姨娘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赵嬷嬷很想说,您能不能先停下来别转啦,这一圈圈转的直晃得她老人家头晕。也不知道姨娘这是什么毛病,难道转圈圈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如果这样有用的话,那她老人家就干脆直接每天画十个圈圈诅咒敌人好了。
“赵嬷嬷,你快别干站着了呀,还不快替我想个主意?虽说那头有翠柳那丫头先替我挡住老爷了。可眼下还是得先拿出个章程才好呀!保不齐老爷他什么时候一个兴起就要来找我兴师问罪了。”余光瞥向一旁的赵嬷嬷,陈姨娘临时抓起了壮丁。
“姨娘您别急,老奴这也在想着呀。”赵嬷嬷一边丧着一张菊花脸赔笑,一遍走神吐槽道,唉,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赵嬷嬷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这奴才真是不好做呀。啥时候她老人家能退休就好了,也就不用再掺和这些贵人的事儿了。
当然走神归走神,办法她当然是要给出一个的。她眼下自己内心的不满随即又换上笑脸道,满脸堆笑地劝说道,“姨娘您别急,先冷静一会儿再说。这一时半会儿的您着急上火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呀。”她试图叫女主子先冷静下来再说。
他娘的,这刀不是落在你头上你这老刁奴当然是不急了!陈姨娘闻言有些不快地在心中爆粗口道,哼,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靠不住。
都说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你们这些吃白饭的她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是自己的手下。
可到了需要用到你们的时候,倒是一个比一个缩得快,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光指望着她这个当主子的想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