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万变一瞬息。
局势往往不会因人的意志而变化。
陶谦再一次的病重,这次的病重陶谦再也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这种情况下让所有人都明白陶谦熬不住了,他的大限要至了。
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
整个郯城都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这场郯城的变故直接影响到刘备的计划,原本吕布倒是很爽快的借兵了,毕竟他已经没粮了,当场雇佣兵赚点外快,对于他来说也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但当刘备的目光望向陶谦时,陶谦病了。
陶谦的病重使他失去了最大的兵员和钱粮供给者。
这场出兵自然戛然而止。
或许这也在糜良的意料之中。
因为他知道这场仗现在根本打不起来。
这虽让刘备略显郁闷,但这却让刘备急公好义的形象再次显著起来,让刘备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天下人的眼中。
最为委屈的某过于袁绍莫属。
袁绍成为了刘备扬名的背景板,惹得袁绍破口大骂,“好一个织布贩履的大耳贼。”
...
郯城内,人生百态,各显不同。
糜竺与陈登正在密谋迎刘备进徐州,当这徐州之主。
陈登云,“在此关键时刻,我陈糜两家应该守望相助,齐迎玄德公。”
“是啊,徐州之局唯有玄德公能稳。”糜竺也赞同,而后又有点忧虑,“若玄德公不同意怎么办?”
“我听说上古时代请有贤德的人做官,必定得要三请才行。”
“是啊,只要我等足够诚恳,玄德公应当不会将徐州百姓置之不理。”
与此同时,徐州牧伯府里。
糜良正陪同陶谦的两个儿子陶商与陶应在读书,请的是一个通经传的老儒。
原本陶谦想请的是郑玄,请郑玄教自己的儿子。
但是郑玄说《孝经》没有编著完,他是不会下山的,谢言婉拒了。
陶谦无法,也不敢逼迫太甚。
在东汉末年,郑玄就是一张名片,因为郑玄已经算是东汉最后一个大儒,名望无有出其右者。
在原本历史上,袁曹官渡之战,袁绍就想利用郑玄的名望逼迫曹操,没想到在到邺城的路上他病死了。
这导致的后果就是袁绍名望一落千丈,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哥,你说父亲天天把我们关在家里,学这晦涩难懂的经书作甚?前几天曹雄见到我就说春燕阁新进了一个姑娘,那叫一个绝色。那嘚瑟劲让我恨的牙痒痒,都怪父亲,害得我不能跟小娘子一亲芳泽。”
“应,应弟,不怪父亲,父亲让我们读书也是为我们好。”陶商小声道。
“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陶应仅仅感觉有轻微的声音传入到耳中,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却是没听清。
“我,我,我,父亲病重,你怎么还是如此胡闹?”
“哎呀,不都病了这么多次了,到后头来不也一点事没有,安心啦,我的哥哥。”陶应嬉笑道。
“你,你,你简直禽兽不如。”陶商愤怒的脸上憋的通红。
糜良看着陶商陶应的举止,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悲哀来,“这真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英雄了一辈子的人老年突地昏聩,儿子也不能立起来,真是悲哀啊!甚至糜良有这种感觉,一旦陶谦亡故,陶家的家业恐怕会迅速的败下来。”
而后糜良也不看他们兄弟俩的争执,而是神游天外,“不知玄德公会做如何的选择?”
糜良当然知道他的哥哥正在与陈登进行密谋,密谋的内容糜良都不用想,无非是商量如何在陶谦死后,迎刘备当这个徐州之主罢了。
他们不避讳,那么糜良他也不避讳,只是只听,只看,不说。
糜竺也向他旁敲侧击过,只不过顾着兄长的威严,没有说的直白,但糜良听懂了,可是每次他都打哈哈搪塞过去。
糜竺每次都失望而归,失望多了,也琢磨出了意味,明白了糜良并不想说,或者来说他不想过多的参与到这件事上来。
因为糜良突然想矫情一回,在徐州由刘备入主这个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刘备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这让糜良很是好奇,又或是隐隐有考究的意思在里面。
在刘备入主徐州,糜良终会在刘备手底下出仕,他想想看看刘备在这场开学摸底测试能答的怎么样,是否真的对得起历史上蜀汉昭烈帝的称号。
在糜良神游时,郯县曹府内。
曹雄搭拢着肩跪在祖宗牌位前,面前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正在破口大骂,吐沫横飞或许对早已经习惯父亲的打骂的年轻男子没有丝毫的作用,也许早几年的他还会反驳,但只会遭来更大的责骂,渐渐的他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仿佛父亲骂的不是他就是了。
骂完后再打,永远就是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