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恰典型大小姐做派,不是每个人都要忍着的。
江橙本身个性冷淡,从不关心其他人的事,但不代表被嘲笑欺负就会忍让。
一顿早餐用完,几人走出餐厅。
“程子,你带他们两个去吧,把江橙留下。
一切按合同走,让法务部把文件再审核一遍,最后你过一下。……如果对方有异议,就直接结束回来。”傅郁时一面走一面交代。
与他并排的程子祥两手抄兜,冷笑两声:“怕他们不敢有异议了吧,故意拖了这么久,也该见好就收了。……听说,你那一脚直接踹断了姓孙的三根肋骨,行啊兄弟不愧练家子出身,威武不减当年啊!”
“走吧!”傅郁时低笑一声,将程子祥送出大门。
出了大门,便看到时业的老总们已经等在大门口。
傅郁时轻轻跟各位点了点头,转身跟江橙说了声“走吧。”便抬步上了面前的卡宴车里。
“郁时哥,我……”
苏宇恰上前一步,拦在正要上车的江橙面前。
“你代表的是松义,跟程总一起去吧。”傅郁时开口打断苏宇恰的话,看向后方的江橙,说道:“走吧,上车。”
江橙微低头,绕过苏宇恰,抬步坐进车里。
“苏小姐不会不高兴吧?”江橙坐进车里,抬眼看向傅郁时,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你在乎?”傅郁时轻笑一声,眼睛盯着江橙看。
江橙躲过傅郁时的注视,低头,两手食指交叉,拇指习惯性交替着。
她当然不在乎。
黑色卡宴在酒店门口转了一圈,驶进大路。
白天的S市,到处上演着繁华景象,宽阔的八车道马路上各种名车川流不息,盘桓的立交桥遮住市区大半的日光,道路两旁的高楼大厦纯玻璃壁面反射着耀眼的蓝光,让身临其中的人们感觉自己如此渺小。
江橙将脸几乎贴在汽车玻璃上,好奇向外观望。
“第一次来S市?”傅郁时在身后问道。
江橙点头,继续看着外景。
“我14岁之前在西北一个很落后的山村,那里到县城有十几公里,一天只有一趟公交车,坐车过去就得自己走回来。我也只有偶尔去县城才见过高于两层的建筑物,当时觉得已经很神奇了。
后来来到林城,我几乎不敢出门,怕好奇的眼神出卖自己的无知。”
江橙娓娓道来的话里,有回忆更有淡淡的伤感。
此刻,只能看到江橙背部的傅郁时却不知道,一直冷漠坚强的姑娘背对着他,讲出了深藏在心里的一段过去,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他也不知道她亮晶晶的眼眸里已经存满泪水。
“困顿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苦难能让人发奋图强,不吃苦中苦哪能做到人上人。”傅郁时看着江橙瘦削的背影由衷地说道。
江橙怔愣一会儿,从很远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回头看向傅郁时。
年轻俊朗的外表已经超出许多人的外在优势,浑身散发出多年在商场上沉浮睿智干练,而沉着有度的气质,却不是人人都能具备的。
在这个人的身上却恰好拥有了。
傅郁时也与江橙对视,看到她微红的眼眸像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干净纯洁,心里有升起了悸动。
活了三十几年,拥有的东西很多,但失去的同样很多。此生到现在从未拥有的就在眼前,不知从那一刻已经冲破自己的心房破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