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经把陈浚刚才的话背下来了。
恳请陈浚再说一遍,就是为了再印证一番。
这些话晦涩难懂,若是陈浚信口胡说的,必定前后不一出现纰漏。
那样的话,肯定是个骗子无疑。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难倒陈浚。
这些中学知识口诀,经过那么多任课老师的摧残,早已经是刻入记忆最深处。
“好,那我就再说一遍。”
陈浚清了清嗓子,又是吧啦吧啦一通背诵。
卫长公主阿芷听完之后,秀眉微皱,心中暗道:“竟然前后分毫不差,看来不是刚才信口胡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刘彻已经真的相信,陈浚真是遇到一个有仙人。
“我师傅说过,这些大道口诀,只要参透一两分,就能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若是能参透四五分,就可以辅佐社稷。”
陈浚立刻趁热打铁,又是一通吹捧。
此时,刘彻的脸上已经是一副神往的表情。
因为陈浚说参透十分就可以得道飞升啊!
“先生,你刚才说自己参透了一两分,可是真的?”刘彻立刻问道。
“差不多吧。”陈浚说道。
“先生可知道我是谁?”刘彻问道。
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有摆明自己的身份。
陈浚的‘师傅’曾经提起过‘霍去病’,不知道有没有提起过自己这个当朝天子呢?
“在下不知。”
陈浚装模作样的摇摇头。
其实他已经肯定这个中年人就是汉武帝刘彻。
但是,陈浚觉得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
“哦,那实在是可惜。”刘彻微微叹息道。
“ 阁下龙形之资不似凡人,命格应当是九天之上啊,奇怪奇怪啊!敢问尊姓大名?”陈浚问道。
“我姓刘,名通。”刘彻笑眯眯的说。
‘龙形之姿’这句话让他很是受用。
“原来阁下是皇亲国戚,实在是失敬,失敬!”
既然汉武帝不肯明说,那陈浚也不会主动戳破的。
“先生,我素来修道,不知可否向先生求教一二?”刘彻客气的问道。
他并没有否认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
“大道之形,化于万物,我领悟的不过是一些皮毛,只怕说出来后让阁下见笑。”陈浚神秘一笑。
“先生过谦了,你刚才说有一二分本领,就可以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肯定是有超世之才。”刘彻说道。
“那好吧,不知道阁下想听什么?”
“嗯,飞升成仙之法。”
“太高深了,我还没有领悟,还是别的吧。”陈浚不慌不忙的撇开了这个话题。
陈浚只想用装神弄鬼的东西强化自己的来历,可不想真的靠这个混一辈子。
“那长寿之法呢?”刘彻又是问道。
“当初师傅传我一套功法,名曰八段锦,能延年益寿,绝对可以轻轻松松至少古稀!”陈浚信誓旦旦的说道。
历史上的汉武帝一直活到了七十多岁,就算是不练,也是长寿的很。
“好,好,太好了,多谢先生了!”
刘彻立刻就是一喜。
忽然,他心中一动,向陈浚问道。
“不知道先生,怎么看当今陛下营建河朔的事情?”
这是汉武帝刘彻现在最为头疼的问题。
“河朔?那不就是当年秦始皇攻打匈奴,占领的‘河南地’吗?”陈浚道。
“不错,就是当年的河南地,车骑将军卫青前年重新夺了回来,却早已经荒废的不成样子了,当今陛下派人筑城屯田,耗费巨大,朝廷许多人都说陛下这是在劳民伤财。”刘彻说道。
重建河朔,可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劳民伤财?狗屁!”陈浚立刻就是啐了一口唾沫。
“河朔距离长安最近才三百多里路程,匈奴骑兵可以朝发夕至,要是不能把河朔经营好,怎么保卫关中的安全!”
“可是朝中儒生说,建议陛下见好就收,继续与匈奴和亲,可以维持边境和平,不用大力营建河朔了,自然也不劳民伤财了!”刘彻微微有些无奈。
自从文景之治,天下百姓都是过惯了轻徭薄赋的日子,与匈奴开战后税赋逐渐增多,许多儒生立刻就开始‘为民请命’。
“继续和亲?”陈浚一脸嫌恶愤怒。
“要是和亲就能维持和平安宁,那之前数十年的和亲,为什么匈奴杀人放火几乎没有停息过!”
“我觉得,谁再说和亲,就该斩首!”陈浚义愤填膺道。
“可总有人说,打匈奴,是劳民伤财。”刘彻说道。
“用一代人的心血,换的子孙万代的生存,怎么能是劳民伤财?!”陈浚道。
“要知道,伟大的帝国,不是靠谦卑怯懦维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