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给回复那么快,我也投一下了。”
“可那条件确实很离谱。你看看,会在高温、高压、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薪水倒是很高。但没有什么晋升空间。”
“嘘。听说,这个军雄是那一届最出色的。”
阿列克躲在角落里,眼睛死死地盯着馆长手中的那几份信件,手抓住一侧的窗帘,心已经快跳出嗓子眼了。
“咳咳。安静。”馆长吩咐道:“优秀的人在任何地方都会得到回应——大家长已经允许我拆开这封信件。阿尼帕德西。”
被叫到名字的雌虫开心地笑了一下,他刚刚成年还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我就知道有我。”他的朋友们也鼓励地拥抱他。
“阿珂硫斯。”
角落里一群雌虫低声欢呼起来。
“阿——?阿列克?”馆长声音变得又尖又响,“阿列克,他人呢?阿列克!”
阿列克猛地推开窗。他看见馆长站在台子上就晓得不妙。
“抓住他!阿列克,别跑!”旁人三三两两上前企图抓住阿列克。他们密密麻麻地涌上前,阿列克却比所有人都要快。他猛地把整个窗帘拽下来,覆盖在扑来的人群上,随后一跃而下。
圣歌女神裙绡蝶特有的橙色双翅张开。背后窗户中,一个雌虫毫不犹豫地举起枪械,对准阿列克的翅膀扣动扳机。
“别打他脸。”馆长狼狈地从一群小崽子中挤出来,他怒火中烧,“阿列克,我要管你紧闭,你等着家法处置吧!”
阿列克耳朵听出老茧来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子弹擦伤,鲜血涓涓往下流淌。随后,家族领地上空,一张巨大的网朝阿列克覆盖下来,将他死死地钉在地上。防卫队的雌虫用各自的武器一一对准了阿列克的脑袋。
他们身上穿着印有家族纹样的外骨骼机甲,轻巧且灵动。
看见是阿列克的那一刻,他们数个人又放松下来,甚至还有闲工夫和阿列克开玩笑,“怎么想的?”
“家里禁飞,知不知道?”
阿列克已经想到自己的悲惨命运了。
但他据理力争道:“我知道。我是太高兴了。我得到了一份面试。”
馆长才从楼上跑下来,恶狠狠地唾弃道:“还高兴。你私自把自己的简历送出去,现在好了,丢脸丢到人家军雄去了。不一会儿,整个军部都要传遍了。阿列克啊,阿列克,你们兄弟两是祸害家里还不够吗?”
顶着和叛国贼如出一辙的脸,阿列克去任何地方都会收到异样的眼光。
他想要依靠手术整容,却遭到了大家长的拒绝。害怕他私自跑出去,家里没收了他的门卡,克扣了他的零用,禁止他外出工作,只给他最基本的吃穿住。
“我只是想出去工作。”阿列克被防卫队的雌虫抓起来,扣上锁,推着走。馆长在前面一本正经地走着。他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满嘴都嘟囔着要如何惩治阿列克,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撒一地。
“大家长。”馆长毕恭毕敬地来到门口,交代完事件始末后,说道:“阿列克这孩子实在是纨绔,给您添麻烦了。要不我……”
大家长隔着门说道:“你看着办吧。”
错过面试时间有很多种物理方式。
医护人员选择将阿列克腿上微弱的擦伤,进化为骨折。接下来的一周,阿列克不得不在住在温暖舒适、阳光明媚的独立病房内休息。
这也让另外一个当事人极为不悦。
“阿列克呢?”温九一面试完所有的候选人,垮下脸。
欧克根本记住阿列克的名字,直到温九一提起另外一个名字“阿莱席德亚”,他才恍然大悟。
“温部长。他没有来。”
“我知道他没来。”温九一已经快要赶航班了,他叹口气觉得自己不仅仅是身心疲倦,脑子也累。“通知研究院的人,我晚两个小时到。”
欧克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军雄豪爽地把面试档案扫到一个包里,一手拽着雌虫记录员,一手拖着包和记录仪,打开私人航空器把一个活人,两个死物丢上去,自己也坐了上去。
欧克警铃大作。
“温部长,温部长。”奔跑的雌虫根本追不上原地起飞的航空器,他崩溃到嚎啕大哭。
凌晨一点半的风冰冷地像是杀猪刀。
欧克回想起自己当年,因为一张温九一挂在职员栏上的照片,冲动入职。
此刻,他只想时间倒流,给当年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军雄不是雄虫,军雄不是雄虫——给老子记住了,军雄不是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