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他曾与我示好,我瞧着他虽出身尴尬但性子温和也起过心思,如你所想,这样的性子日后闲散惬意一些也很好,可是后来我才明白,他根本不是表面上这般温良性子,他接近我的目的是想要黎家支持他,祝他登上皇位,父亲作为天子近臣又岂能这般,自此之后我便同他断了来往,我不希望淑淑步了我的后尘。”
黎淑淑从听到第一句话便只觉头晕目眩,她以为他机关算尽但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真的,原来她不过替补而已。
打起精神勉强对黎婉婉一笑,“淑淑知道了,表姐都是为我好,我喝了安神药好困的,表姐明日再来陪我说话可好?”
黎婉婉应了一声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走了。
黎淑淑就呆呆的站在床边任由仲春为她宽衣洗漱,好一会才有了动静。
“在悦香楼的时候,你去了哪里?”黎淑淑的声音低低的,还透着两分沙哑。
“奴婢去时瞧见路边的小摊上卖的手镯精致,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便趁表小姐如厕溜出去买镯子了。”
说完还露出手腕上戴的镯子,确实是玉镯,但玉有杂质,细看很不美观,不值什么钱,一般的店铺不会卖,怕砸了自己的招牌,都是拿出去摆摊。
这镯子也是回来换衣服的时候仲春从柜子底下翻出来的,父母为了兄长娶妻的聘礼把她卖给人牙子,若非正赶上丞相府管家去买下人,她可能会被人牙子卖到青楼。
这只成色极差的镯子是家中唯一对她好的祖母偷偷塞给她做嫁妆的,即使在丞相府得了许多她从没见过的赏赐也不曾丢弃。
所以想了一晚上她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简直天衣无缝。
“我坐在窗边一直瞧着酒楼门口也不见你的身影,这小贩莫不是索命的阎王爷?”
仲春一抬头便瞧见平日里一副忧愁模样的表小姐面无表情的盯着她,配上一动不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怎么看都很诡异。
仲春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心思哪里那般缜密,能想出这个理由都不错了。
“奴婢,奴婢没有撒谎,奴婢是从后门,从后门出去的。”
仲春慌了神便又扯谎,她想着反正表小姐也不熟悉京城,不知道悦香楼后门不供客人通行。
“你当我不知道悦香楼后门不供客人通行吗?总是这般糊弄我,我可是会生气的。”
沙哑低沉的声音,僵硬的身子,诡异的微笑,正巧这时还没关的窗户吹进一阵冷风,烛火被吹的晃了几许,仲春的后背也被吹的发凉,她哪见过这种场面,哆哆嗦嗦的就要往外爬。
黎淑淑看出她的意图一脚踩在仲春手上,疼的仲春低声哭泣,但又不敢反抗,她只觉得表小姐不是人,是鬼!
黎淑淑可不管她怎么想的,她只想知道真相。
装鬼这套还是她在皇宫学的,皇宫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怨妇。
彼时她还年少,周翰青初登宝座忙的抽不开身,后宫那些女人全都交给她安置。
先皇的冷宫里住了两位美人,一位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容易受到刺激发疯。
另一位很是沉默,据那个为她梳妆的嬷嬷说她不像活人,瞧着像那些阴晦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