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人碰,就自己动手,你自己想好,你这腿就算接完骨也得几个月才能恢复自如,你若是有能耐,便一直这种态度,看看谁熬得过谁。”
晏修垂着眸子,掩饰着眼里的不甘,双手紧握成拳,手掌上经脉拉扯的疼痛让他的脑子更加清晰。
“我自己来。”他顿了顿,道:“今晚熬的鸡汤,你再去盛上一碗来。”
病人自己愿意养身体是好事,再说隐私部位不好意思让人看到也能理解,徐熙知道晏修故意支开自己,也不停留,将铜盆放到他容易接触的地方,把帕子给他浸湿拧干递给他就出去了。
如果这会儿徐熙回头,就能看到晏修看着她背影的眼神瞬间变得杀气腾腾,周身的阴翳气息宛若阎罗殿中的鬼刹。
等徐熙十分贴心地帮他把门掩上后,晏修用刚才徐熙给他的帕子包住桌上的茶碗,往床沿上一敲,取出一块尖利的碎片拿在手上。随即手一挥掀翻了铜盆,砰的一声响,热水全撒在了地上。
徐熙听到动静汤都没端就推门进来,心想着这臭男人就知道逞能,这会儿可得出大丑了。
自己也不能把话说得太过,免得伤了人自尊心,她以后干活就更难了。
“怎么了?”
她一张控制不住想要幸灾乐祸的脸,在看到满地水患和床上躺着的半点事没有的男人之后,一点点龟裂了。
她张了张嘴,又努力咽回了指责的话,认命地上前捡起铜盆,正想着待会儿怎么把地上的水拖干净,颈部就是一痛。
晏修用茶碗碎片抵着她的喉咙,手上用的力度竟是要直接下狠手,取她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徐熙用手死死的挡住碎片,利器刺穿她手部的皮肉,鲜血顺着她白皙的手肘往下流淌。
晏修是个男人,即使受了重伤,力气也比她的大。
眼看着那尖锐的部位离她的颈动脉越来越近,徐熙头一偏,抡起地上的铜盆狠狠砸向晏修的脑袋。
被她砸中侧脸上的烧伤,锥心的疼痛让晏修手一松,手上的茶碗碎片就被徐熙夺了过去。
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翻身直接坐在晏修腰上,手上的利刃一挥,割破了纱帐,将晏修的双手紧紧地捆绑了起来。
“啪”一声脆响。
她狠狠给了晏修一巴掌,喘着气,把这几日心里头忍耐的不满全部爆发了出来。
“我说过为了两个孩子与你好好相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这几日好心好意伺候你,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一天天的蹬鼻子上脸,现在竟然还想杀我灭口?就你这幅模样人离你远点都来不及,就怕被你连累,你还成天一副被害妄想症的模样,没了我,孩子没了娘,这一大家子无人照管,你们能活?大伯能照顾你一时还能照管你一世?我真想撬开你脑子看里面究竟塞的是什么烂泥!就你这样的智商还能考上秀才?”
一通谩骂加上被甩的巴掌,晏修懵了一会儿,心里的火便起来了。
可惜这女人重得像一头猪,他手被绑住,根本没处借力,连掀都掀不动她。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伴随着身体的疼痛和气恼冲得他脑袋发晕。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他如此放肆!
“孩子在你这样的女人身边长大还不如死了!”
“啪”又是一声巴掌脆响。
徐熙皱着眉头,语气烦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