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看到这副场景,一个个乖得出奇。
晏誉瑾说道:“孙儿记得外祖母,小时候外祖母还抱过我,外祖母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小嘴真甜。”赵夫人脱下手上的镯子,又让雅兰拿出小柜子中的三把金锁,拿给晏誉瑾几人,“外祖母老了,这金锁本就是要打给你们兄弟三人的,只是那次从晏家村回来之后总是不得空,到现在才拿出来。
你们要乖乖的,以后要孝顺你们的母亲,她呀,真是过得太苦了。”
“娘……”
徐熙鼻头一酸,缓缓放开了赵夫人的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药碗,闻了闻,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药太烫了,能让夫人喝吗?你怎么做事的?!”
“奴婢错了,大小姐恕罪。”
跪下的是一个和雅兰年岁差不多的丫鬟,名叫雅慧,徐熙对她有些眼熟。
雅慧的态度很是随意,半点不像是自己做错事的样子。
看得雅兰怒火中烧,上次便是一巴掌,她早就知道雅慧的心早就向着西院那边去了。夫人宽厚,她对小姐却也是这种态度,真是忍无可忍。
雅慧尖叫一声,冲上来就要拽雅兰头发,一双玉手拦在两人中间,看似用了不大的力度,可就这一下便把她推开了。
“行了!药凉了放了再喝,雅兰,去端碗温水来!”
“是!”
雅兰斜了雅慧一眼,忿忿不平地走开了。
雅慧面色阴沉地盯着放在桌上的药碗,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大腿竟然无法动弹,刚要耍泼便对上了一双冷漠至极的眼睛。
她瞬间觉得自己全身坠入冰窖之中,冰寒刺骨,到了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赵夫人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抱在怀中的衣裳,衣裙看得出来保存得极好,但也已经是二十年前少女的款式。
赵夫人嘴边含着温柔的笑意,眼眸中满是柔情,“当年这大燕礼部侍郎还是你的外祖父,你父亲只是一介穷酸秀才,踏青时相遇,他便立下誓言,今生只娶我一人,你外祖父不答应,他就偷偷约我在小门见面,花了进京赶考的所有银两为我买了这身衣裳,
衣裳在当时的我看来并不十分华贵,比它好看千万倍的都有人替我送来,只是我的心啊,却就只被这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裳给套牢了。
后来你外祖父劝不动我,家中又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自来宠得紧,便只能用关系帮你父亲疏通朝中关系,才有了今日他的地位。”
才子佳人的故事里,才子永远都穷酸。在赵夫人回忆中刻骨铭心的爱情,在她听来却有诸多漏洞。只是回忆之所以是美好的,就是不能被戳穿。
“夫人,小姐,水来了。”
“我来吧。”徐熙伸手接过水,袖子轻轻一掩,灵泉水和几颗药丸便滚落入茶水之中,这一幕谁都没有看到,除了瞪大了双眼却不得动弹的雅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