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枭进宫将卢凌霜一案的进展禀告顾晚风。

“皇上，事情大概如此。”

顾晚风听得入神：“竟能想到做成冰剑来扰乱视听？可惜了这才华。”

何枭称是，又赞叹：“九歌真的与以往大不同，这次能这么快查清楚，还多亏了她。”

顾晚风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终于是长大了——对了，朕听说她身边多了个暗卫，身份可查清楚了？”

“查过了。不过——除了江湖游侠的身份，其他一概不知。”

顾晚风皱眉：“这样不清不楚的人还是早些打发了吧。”

“是。”

“子言啊，这卢凌霜一案，你打算怎么办？”

何枭早就猜到顾晚风会问，此刻也不犹豫：“从三年前初识，小王爷与卢凌霜的关系一直不错。一年多前，卢凌霜想娶青楼女子白莲。不几天，小王爷将白莲叫到府中，随后白莲衣衫不整地离开，再也没人见过她。之后，卢凌霜经常受伤，言辞中暗示是小王爷所为。选了延学监，才能让所有人重视。这一切证据都是指向小王爷。”

“继续。”

何枭笑道：“皇上，上次那枚红玉已经露出破绽。原本这案子是不必再查的，知道对方想要干嘛，抓个对方的人交差了事。谁知，还真被九歌和不归查出来了。”

顾晚风琢磨：“红玉……大凉国向来霸道，每年商贸都要狠狠克扣。朕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反而先动起手来。”

“皇上，臣觉得，不如派人出使大凉国，正好那些个暗棋早想活动活动了。”

一听这话，顾晚风哈哈大笑：“说得对啊子言，那个乔丰年送咱们这么一份大礼，若不还礼，也太没礼貌了。——这使者，你可有人选？”

何枭嗫嚅：“臣认为，小王爷才智过人。”

似乎早料到，顾晚风笑骂：“你倒是舍得。”

“全凭皇上做主。”

顾晚风沉吟一番，说：“那便定下吧。此次何宁做得不错，调去鸿胪寺任少卿，等暮春祭礼以后，让他以副使的身份一同去大凉国。”

何枭不太情愿，还是应下。

霜降轻轻推开门，熄掉烛火——这些日子，她已习惯了。见何九歌醒来，赶紧扶她：“小姐，您以前最不爱点灯，说晃眼睡不着。”

何九歌敷衍：“夜盲，半夜起床喝水总摔跤。”

见她不再提，何九歌才放心。这是她的习惯，从小就这样，晚上不开着灯就睡不着，还做噩梦。

“对了，小姐，刚刚黄前辈又来送早膳。”

何九歌嗯一声。黄大蛮偶尔会来，有时候早上，有时候晚上，送来的吃食也不一而同，蒸炒炖炸，荤素冷热，偶尔还有甜点。

一出门，正看到擦剑的朗清，笑着喊他一起吃。

以前，也硬拉着霜降一起吃过，结果那丫头居然上吐下泻的，非说是坏了规矩，说什么也不肯一起吃了。

何九歌沉浸在美食的快乐里，抬头看朗清。长得好看果然做什么都一样引人注目，怎么吃饭都这般儒雅，太禁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