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大的人循着光影望去,那鬼火长长飘向河伯祠,鬼火的初始是一道不着地的鬼影,正吊在树上随着风晃晃悠悠。
那衣服不素,外面是件花俏的羽衣,那陈姑娘生前最爱的就是那么一身,花花绿绿的。那鬼影的头发,仔细一瞧与陈晓晓头发的长度一模一样。
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散着头发出门时那晃荡的发丝惹得年轻小伙子们心神荡漾。
然而现在,美丽的外表化作虚假的鬼人面,那长长的发丝像是夺命的鬼手,再漂亮的衣裳也不过是活人眼中最诡异的邪物!
“哇哇——”
熟悉的哭泣声沿着潺潺水流在村庄间萦绕,犹如挥之不去的鬼语一般,夹杂着淅淅沥沥的水声。
咔嚓——
咔嚓——
折断的声音越加明显,木门碰撞声加剧作响,像是有人疯狂的拍打大门,屋主人根本不敢出门,只敢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与自己的妻儿抱在一起,咬着牙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不知这敲门声响了多久,村子里所有人都保持着缄默,再又没有人有胆子敢出门查过,连窥视都无法做到。只能在屋子保持清醒,颤抖着祈求河伯姥爷的原谅。
多的是人在此夜绝望后悔的痛哭出声。
当声音、鬼火逐渐消去,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
颤颤巍巍的熬过夜晚,当鸡鸣响起,太阳高悬,才迟迟有人走出屋子。
被拍打大门的人家更是迫不及待的冲出屋内,却不想一出去,就被吓得瘫软在地。
“啊!!!”
只见他跌在地上,指着大门颤颤巍巍,那大门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血手,蜿蜒着落下血色的痕迹,水痕在门口汇聚。
那线香根根断裂,狼狈的倒在一旁。
不止是这户人家,陆陆续续有五六户检查过自家的线香之后,发生了线香断裂的情况,都是从中间折断,裂痕上留下漉湿的痕迹。
紧张的情绪再一次在村民中蔓延,他们万分恐惧,窃窃私语,甚至开始互相指责。
“我当初就说过不能这么做,是你们,是你们……”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参与,我根本没同意……”
“大家都要死了!”
……
惊恐的言语在村民中延续,众人惶惶不安,几乎要被紧张的情绪给压垮了。
咚咚——
咚咚——
剁肉声在村子中一角响起。
村长躲在屋子里,堵着门瑟瑟发抖。
他的妻子一大早那着菜刀对着案板,一边做出剁肉的动作,一边咒骂,眼神空洞诡异。
任谁叫了也不听,只拿着菜刀,若有人上前则会露出十分恐怖的眼神。
声声咒骂。
“剁死短命鬼,邪祟不进门……”
“剁死短命鬼,邪祟不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