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抱着安安都傻了,一双眼睛含上了泪花,可是宫里轻易不许落泪,她只得忍住了。
“主子……”
安安直接从茯苓的怀里跳了出去,跃到了床头轻轻的舔着静姝的发丝,然后便堂而皇之的揣手守着了。
康熙拧了拧眉,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让人把猫抱下去的话。
不多时,刘全便到了,康熙也不让他行什么礼:
“速速上前给庶妃诊脉,给朕仔细瞧瞧庶妃到底怎么了?”
刘全也不耽搁,立时上去诊脉。康熙看着静姝脸上那么不正常的红晕,脸色难看极了。
若是郭庶妃有恙定会去敬事房抱病,决不能出现如此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暗害!
自己才准备好好补偿补偿郭庶妃,便有人如此行径,康熙只觉得心里那股子刚刚压下去的那股子邪火又翻腾起来。
以至于茯苓明明担心极了静姝,却一个字也不敢吭。
倒是安安只眯眯眼的扫了康熙一眼,丝毫不曾被龙威所摄。
康熙与安安对视一番,这才将全神贯注的看着如睡美人一般的静姝。有康熙盯着,刘全丝毫不敢耽搁,很快便已经诊好脉了。
“如何,庶妃到底如何了?”
刘全摇了摇头:
“回皇上的话,奴才只能诊出庶妃似是外邪入体导致的风疹,如今庶妃因症状初显,所以发热昏厥,奴才先为庶妃施针。”
康熙允了后,又过了一刻钟,刘全看着静姝脸上的红晕褪去,才松了一口气,跪在一旁的脚踏上回话:
“高热在退,再过两刻奴才为庶妃起了针,再用几贴药庶妃便大安了。”
康熙听了刘全这话,严肃的神情微微松动,可声音依旧冰冷:
“既然庶妃无事,现在你给朕仔细瞧瞧庶妃到底因何如此?”
他倒要看看是谁手伸的这么长!
“是。”
刘全磕头应下,然后看向茯苓:
“姑娘可是庶妃主子的贴身人?”
茯苓听闻静姝终于没有大碍,泪水才憋了回去:
“是,刘太医您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奴婢一定给您做好了!”
刘全忙道:
“不敢劳动姑娘,只是这屋内可有什么新进的物什?庶妃主子突然发了风疹,或与此有关。”
茯苓立刻将近日进屋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刘太医,都在这儿了,昨日才发了月例,除了些大件儿未曾入屋,其余都在这里了。”
康熙也抬眼扫了扫,便发现里面只有几个散碎的银角子,难怪庶妃说自己没有赏人的银子了。
于是,康熙便将这事放在了心上。
刘全上去望闻片刻,却皱眉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都没有问题,姑娘还是好好想想近日还有什么东西入殿了。”
茯苓想的头都疼了,突然她一拍手:
“对了,还有这个!”
茯苓将博古架上的那盆水仙搬了过来:
“刘太医,您瞧瞧这个。”
刘全看着那盆水仙,抚了抚须,有些举棋不定道:
“皇上,奴才有一言……”
“有什么就说!”
康熙眉头皱紧,刘全也不敢耽搁:
“这……奴才曾在家中藏书中得见这凌波仙子,不宜在屋内赏玩,否则恐与身体有恙,只是此事大都因人而异。”
刘太医说的隐晦,但却基本已经确定了水仙的问题。
“这盆花是哪来的?!你主子往日瞧着也不是个喜欢侍弄花草的。”
康熙立时疾言发问。
而在听到水仙有问题的时候,茯苓牙齿都已经咬紧了,再一听康熙追问,她直接绷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容禀,这水仙乃是董庶妃听闻主子今夜侍寝后送来的!来人是董庶妃的贴身宫女,言语之间都是我们主子不收就是有意与董庶妃不睦。
主子没有办法这才收下,可是主子明明才来的时候就因为董庶妃在屋内放了数盆月季,香气浓郁而头疼难忍,便让人挪出去了。这水仙,哼!”
董庶妃就是居心不良!
茯苓话没说完,康熙却已经自动补全了,旋即康熙直接抄起那盆水仙:
“你在此处好生伺候你主子。”
康熙直接打了帘子,神情阴沉的朝对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