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情愿地接过了袋子,我心里是感谢的,可对象是波本,那句“谢谢”打死我都说不出来。
波本在递出纸袋后便把视线投向了警戒线的那一边,他语气好似不经意地对不久之前我和他的现场配合做出了评价:“北野小姐真是个优秀的警察官,刚才,连我都忍不住配合。”
本来我的脑中只剩下了我把犯人按倒时有多帅气的英姿,波本这一提,倒让我感觉他有些阴阳怪气。
我转头看他,红蓝闪烁的警笛灯光映照着他的清俊面孔,比亚洲面孔更立体些的五官在光影之中显得更加深邃。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嘲讽我替条子办事?”嘲讽我明明作为黑衣组织的成员,却尽心尽责地干着警察官的事?
波本侧回头,眼神认真地回视了我:“也许……这才是北野小姐的本心呢?”
“什么鬼?”
“北野小姐,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现。”
“我发现什么?”
“其实你是个心怀正义的人。”
“哈?”
这真的不是嘲讽吗?
虽然我做不到琴酒那样极端的恶,但身在黑暗中的人被说心怀正义,我也是够失败了。
我眯着眼睛端详着波本的表情,他紫灰色的眼瞳似乎想要对我诉说什么。现在的我还看不懂,或许那是一片我至今为止从未触碰过的领域。
“我不知道你在含沙射影些什么。”我思索了一会,很快也得出了足以应付波本的答案,“再怎么说北野星也是现役警官,我只是做了一件就像你作为安室透在这里给客人递上咖啡一样的事而已。”
我只是……
要把北野星这个身份做得更完美!
“已经不止这一次了。”波本突然打断了我。
“什么意思?”
“四年前,北野小姐就救过人吧?”
不知为何,波本突然提起了距今有些久远的时间节点。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灼灼凝视着我的目光仿佛是在透过我追忆着什么。
但很快,他又把着足以令他情绪波动的感情压抑了回去。
四年前?
那时候我刚以北野星的身份进入警校,我有救过什么人吗?
不对。
也许……可能真的救过也说不定。
四年前有人送了我一只白色仓鼠,不知道是谁,但留了张卡片,上面写着那是给我的谢礼。
现如今想来,当时我没有明白的那个“谢”,可能真是我救了什么人的回报吧?
那个人绝对调查过我,因为那只白色仓鼠我认识,就是警校附近一件宠物店里的。
我垂涎了许久,但是因为警校不让养宠物所以才没有买。
后来我去宠物店白嫖撸鼠鼠的时候,老板告诉我有人把它买了下来送给我,在我毕业前可以一直寄养在店里。
这敢情好啊。
我默默地感谢了这位不知名的带善人,终于在毕业入职了警备局后,正式把小家伙接回了家。
对了,我的黑猪是当时那只小家伙的孙子。可惜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被琴酒彻底断了种。
能想起来的回忆只有这些,可这全都跟波本没有关系。
我从回忆中抽离思绪,皱起了眉毛:“你在试探我什么?”
波本轻笑了一声:“没有,我只是随口编了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