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暮走到卡座里,坐在距离许晋刑有些远的地方。
因为半圆的卡座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冷清的氛围加上略远的距离,让许晋刑有些不悦地皱起眉。
“坐过来。”
他将身旁放外套的地方腾出来,而那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就这样被随手扔在了稍远的位置上,皱皱巴巴地堆放在那里。
祁青暮眨眨眼,站起来,没走到许晋刑那边,反而走到放外套的地方,把外套拿起来,抖搂平整,十分熟练的拢好,然后披放在沙发背上。
许晋刑没说话,深邃的眼眸似藏着漩涡,危险而迷人,将祁青暮的举动收入眼底,每一帧都不放过。
做完这一切后,祁青暮走到许晋刑旁边的位置上坐好,离得依旧有些距离,可是却没刚才那样远了。
对上许晋刑的目光,祁青暮轻轻扯动唇角。
“西装很贵的。”他说:“要认真打理。”
许晋刑靠在沙发上,与青年那干净纯粹的眼相对,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伸出手,有些烦躁地扯了扯暗色的领带。
“祁青暮。”许晋刑的嗓音有些沙哑,“你在这里做多久了?”
祁青暮想了想,如实道:“大一那年开始做的。”
“现在呢。”
“大三了。”
许晋刑嗯了一声,幽幽道:“快毕业了。”
“是啊。”提起有关私生活的事,祁青暮不愿意多谈,可说了一两句,倒也觉得轻松。
过了一会,许晋刑又问道:“为什么来做调酒师?”
祁青暮略微诧异地看向他。
他记不得许晋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每周光顾,每周都会照顾他的‘生意’,但祁青暮觉得也该有段时间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许晋刑几乎不会询问他任何事情。
好像就连名字,也是某一次其他酒保叫他时,许晋刑听到的。
自那之后,许晋刑叫他的名字,他就应,其余什么交集都没有。
或许今天,祁青暮主动提起要聊聊天,让许晋刑有了可以问话的机会。
短暂的沉默很快让许晋刑盯住了他,那道视线十分炙热,宛如烫热的锁链般,先是没什么预兆般环绕他,然后一点一点收紧,将他禁丨锢其中。
祁青暮深吸一口气,道:“没有想做调酒师。”对上许晋刑挑起的眉梢,他笑了笑,道:“调酒师不挣钱。”
青年的笑容好像一只懵懂的小鹿,撞进了许晋刑的心里。
刹那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陪酒确实挣钱。”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地说。
‘陪酒’两个字有些刺耳,甚至可以说难听,可祁青暮好像没听到似的,依旧笑容清浅。
许晋刑看了一眼时间。
“快要到时间了。”
祁青暮也看了手表,“是啊,时间过得很快呢。”
许晋刑忽然站起来,抬脚迈了两步,走到祁青暮身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祁青暮先是一愣,随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许晋刑忽然弯下腰,猛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祁青暮一惊,迅速向后仰去,这是他下意识地反应,可是男人的手掌突然扣住他的后脖颈,阻绝了他想要躲避的机会,只能直直地面对接下来的‘风暴’。
男人就要这样吻上来。
祁青暮下意识地闭上眼,紧皱的眉头彰显出他发自内心的不喜与慌张。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轻丨挑的声音骤然响起,声音不大不小,盖过周围的噪音,轻飘飘地传进二人耳中。
“许先生真是好兴致啊。”
祁青暮睁开眼,许晋刑的脸距离他非常近,他感觉到不适,也趁此时,推了许晋刑一下,挣脱开锢在后脖颈上的大手。
而许晋刑此刻的注意力已经从他的身上转移了。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祁青暮看见了那个站在暗色灯光下的男生,身材高挑精壮,长相帅气,精致的五官如同上帝雕刻的艺术品,在灯光的投射下更显立体。
男生嘴角噙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晋刑。
那目光,分明透着股狠劲儿,笑容也未曾抵达眼底。
“顾屿。”许晋刑神色沉重地叫出对方的名字,语气也不算特别好。
毕竟他的‘好事’刚刚被打断。
叫做顾屿的男生极为嚣张地挑了挑眉梢,视线懒洋洋地落在祁青暮脸上一瞬,接着便转开,好似根本不在意他是否存在一样。
“兴致不错啊。”他继续说着,“跟小情人在酒吧里接吻,不嫌吵得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