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顾名思义,充满了掠夺与硝烟。
祁青暮始终不相信这对‘父子’对自己感兴趣是因为付出了真心,所以对于他们相互看不顺眼甚至有些针锋相对的现象,全完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顾屿被许晋刑叫出去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反应并不排斥,甚至有种久违的怀念。
仿佛这才是他铺垫了那么多之后,想到得到的结果。
井蓝一直害怕这对父子在酒吧里‘闹事’,当然,闹事不要紧,但是他们俩绝对会牵扯到祁青暮。所以当许晋刑和顾屿一起出现在吧台的时候,他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赶了过来,站在祁青暮的旁边。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二楼平台上闪过陈军的身影。
这一切真的是太诡异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眼看他们消失在人群之中,周围看热闹的顾客也都散去,井蓝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问道:“青暮,你是不是……”
“不是。”祁青暮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说道:“我跟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那他们两个人在做什么?就只是追求你吗?”
祁青暮无奈地笑了笑:“你觉得像吗?”
“什么?”
“你觉得他们像是在认真地追求我吗?”
井蓝语塞。
怎么可能呢?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两个人明显是以祁青暮作为借口,互相针对。
井蓝深知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问题,很显然,在不明所以的外人眼里,祁青暮已经不属于无辜的旁观者了。
他深陷这两个男人所营造的战场里。
“跟他们保持距离。”井蓝叮嘱道:“一定要保持距离。”
这句话似乎点明了什么,祁青暮手里的工作顿了顿,他没办法再旁若无人地继续擦拭那本就干净的酒杯。
“或许我知道原因……”
聪明如他,那张存放在顾屿手机里的照片,应该已经被许晋刑看到了。
至于是不是顾屿挑衅似的故意发给他看,显然都不重要了。
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头脑不清醒的那晚。
祁青暮主动提起亲吻,最后却又败在顾屿的掌控下,仿佛主动勾引的人是他,亲密完又冷酷甩开的人也是他。
他只是觉得自己太累了,需要一个发泄口。
而亲吻仿佛成了当时仅有的解决办法。
“井蓝,我……”祁青暮仿佛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围墙之高,他翻不出去,可是又不愿后退,重新寻找出路。
“怎么了?”井蓝见他脸色有些苍白,以为他被那对父子的怪异对峙行为吓到了,连忙安抚道:“不关你的事,不要乱想。”
“没事。”祁青暮顿了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有些话,或许不说出来才是最安全的。
大约过去了二十分钟,祁青暮的吧台前又坐下了一群新顾客。
其中一个女孩子占据了顾屿坐的座位,而那杯喝了一半的冰可乐也被收走。
他怔愣地看着说说笑笑的年轻人们,眼中的光闪了闪,如同黑夜里跳跃的烛火。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徒增一丝怅然。
忽然,他转过头,对井蓝说道:“帮我顶一下。”
井蓝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等他想起询问的时候,只看到了祁青暮匆匆离开的背影。
酒吧后门连接一条小巷,小巷是封死的,只有一个出口,并不长,尽头有两个并排摆放的大铁皮箱子,酒吧每天会往这里面扔垃圾,方便环卫车收垃圾。
小巷里的味道不算好闻,弥漫一股潮湿的腥臭味儿。
祁青暮从后门出来,茫然地环顾一周,没有找到他想看见的人,正准备转身回去,就看见陈军站在他身后,不知是不是跟在他后面一起走过来的。
“小祁啊。”陈军语重心长地叹口气,“你……是不是喜欢顾屿?”
祁青暮一愣,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陈军又道:“我劝你不要牵扯进他们的圈子里,顾屿那是个少爷,怎么可能真心对待我们这个阶级的人。我知道你不是爱钱的人,虽然看重钱,但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所以你们这事儿闹的……”
后面的话被一声叹息掩盖,其中含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