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换上薄裙之后,婚期也越来越近。
容贵妃与顾云承在给她准备嫁妆,绣娘们也在日夜赶着做喜服。
容贵妃给派了两个嬷嬷来给她教习,偶尔去请安时容贵妃也会拉着她说上许多。
终究是担心娇宠着的女儿嫁过去后会不适应。
容贵妃絮絮叨叨交代了特别多,日日带着愁容的模样让顾云音无奈但心里又很暖。
她拉着母妃的手轻晃,软糯的笑:“儿臣知晓知晓了,您也太过担心了吧。”
容贵妃嗔她一眼,抚着她的手背继续忍不住叹道:“你呢,若是受了委屈…”
顾云音打断她的话,无奈道: “受了委屈儿臣自会跑回宫告状的,儿臣才没这么傻呢。”
见容贵妃还是愁容满面,她干脆靠进母妃怀里撒着娇:“儿臣都懂的,母妃和皇兄是儿臣这么多年娇纵的依仗。”
她虽被护着没被陷入那些勾心斗角的阴司勾当之中,但也将其看在眼里。
她知道容贵妃和二皇子给她挡去了多少的龌龊之事,最亲近的人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又怎能不知道呢。
容贵妃叹了口气,轻拍着女儿的背感慨良多。
真舍不得啊。
“音音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呢。”
她轻笑一声,声音甜甜的:“难道母妃不喜欢长大的音音吗?”
“喜欢,母妃最喜欢咱们音音了。”
“哦?与皇兄比起来也更喜欢音音?”
容贵妃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道:“是了是了。”
“……”
母女俩靠在一起说着话,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出宫殿,顾云承停下脚步细听了片刻,随后轻笑着摇头离开。
看来不怎么需要他这个皇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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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
就算过了一阵子,同僚们对谢青辞当上驸马一事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以至于每次看见谢青辞时,许多人都露出隐晦的打量之色。
早便知晓会有这种结果,谢青辞本人并不介意。
但魏元就不同了,在圣上为谢青辞赐婚之前他就对着他叫着谢兄谢兄,还带着礼物去了趟谢府,两人交情不错。
偶尔谢青辞不在,魏元听见那些人私下议论也会皱着眉呵斥两句,介于魏元是世家公子那些人才收敛了一些,但也可想而知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着。
“谢兄就不生气?”某日散值,魏元好奇的问他。
他却轻抿了笑摇头,“我本就配不上公主,不过是运气太好了而已。”
从前在心底肖想已是大不敬。
那时候又怎能想到他真的有美梦成真这一日呢。
魏元挑了挑眉,见他真不像介意的样子也就没再管了。
可谁能想到,没过两日又起了流言,说谢青辞假清高,靠着一张脸整日去公主面前制造偶遇。
据说啊,还有人之前亲眼看见他去找公主,在公主面前的时候可没有半分疏离冰冷的样子,这不是假清高是什么。
本就因不对等的身份生了许多的议论声,在这添砖加火之下,流言四起。
魏元一听这不得了,立马去告诉了谢青辞。
谢青辞闻言愣了一下。
这传言也…并没有错。
偶遇是他刻意等了许久的,假清高却来得有些莫名。
“哎,这个我知道。”
魏元给挑眉他解释:“只因你日日散值便赶回家陪安安,休沐也不参与他们登高雅集,加上圣上当众夸过你,那些人可不就嫉妒的传起了你清高的言论嘛。”
谢青辞听了觉得有些无言以对,魏元笑了一声,换作了打趣的神色拍了拍他肩膀,“我倒是好奇谢兄在公主面前是什么样的。”
魏元自从去过谢府,见过他对妹妹温柔的模样之后就知晓,这人是个面冷心热的,平日在翰林院不言苟笑只是场合不对,谢青辞理智沉稳,不是旁人以为的那般人品卑劣。
“…正常模样。”
谢青辞抿了唇,眸间闪过一抹不自在。
魏元显然不信,继续打趣着追问了几句,但男人根本不答,他只得继续好奇下去了。
等谢青辞散值时,却听不见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了。
他本不欲理会,只想将"据说"瞧见他与公主的那人找出来。
可没想到本在议论的同僚们一瞬间噤了声,在瞧见他看过来时甚至有些胆小的抖着快步走远。
其实是圣上出手了。
在皇后那边招还没出,只准备了个开头就被圣上给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