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雪纷飞,却未能冰冻住奔腾咆哮的大河,马超望着面前景色,心中升起一股悲壮之情。
三岁骑羊,五岁骑马,白马锦袍的少年郎手中一杆银枪杀得羌人闻之而色变,虽不受父亲宠爱,但马超却努力用赫赫战绩证明着自己的不凡。
想到马腾,马超伸起手臂摸了摸脸上那两道模糊的鞭痕,虽说恩断义绝,但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马超自嘲一笑。
初闻马腾折戟于李炎之手,马超险些忍不住领军西进去找李炎复仇,虽表面显得毫不在意,夜深时分却有一道孤独的身影在山巅祭祀逝去亲人。
或许你独自抵挡李炎追兵,为仲起伯瞻争一条生路之时也曾想到我吧,马超嘴角微微上扬。
今日凶多吉少,死了吾便再也不欠你什么了,透过飘舞的大雪望着前方咆哮的大河,马超如此想到。
“主公,有船,那边有船。”马玩激动的呼喝声打断了陷入回忆中的马超。
“船在何处?”抱有决一死战心态的马超忽闻马玩说有船,不由心中大喜,出言喝问道。
“主公且看。”马玩指着大河边一间几乎被大雪覆盖的茅草屋道。
马超顺着马玩所指方向看去,只见那几乎与皑皑大雪融为一体茅草屋不远处的河岸边一条渡船正安静的停泊着。
马超一扫方才阴沉的心绪,大笑道:“天不灭我马超也!哈哈哈!”
“走!”
纵马来到茅草屋前,马玩翻身下马,急促的敲起面前低矮的木门。
“这等鬼天气飞鸟都绝迹了,怎还会有人来大河边。”茅草屋中一名老者一边嘀咕着一边起身开门。
“老头,速速解船渡吾二人过河。”马玩手中斩马刀架在老者脖子上,冷声道。
老者见马超马玩两人浑身都是冰冻的血块,此时又被马玩用刀架住脖子,吓得小腿哆嗦,跪倒在雪地上连连拱手道:“军爷且慢动手,小老儿这便渡两位军爷过河。”
老者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天气寒冷手脚不利索,解了半晌尚未将栓在岸边木桩上的船只解下来。
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马蹄声,马超脸色一变,手中长枪用力刺向栓船只的木桩。
“嚓!”
僵硬的木桩断裂,马超低喝道:“莫要耽搁,速速开船。”
“是,是,小老儿这便渡河。”那老者见马超一枪刺断木桩,眉头剧跳,连忙弯腰应诺。
木船划动,三人两马缓缓朝北岸驶去,马超望着模糊可见的骑兵对划船的老者道:“船家,此处除你之外可还有船只?”
“回军爷,大雪封山其余船家都回家了,如今此处仅有小老儿一条木船。”
马超闻言微微点头:“如此便好,速速划船。”
“前方便是大河,马超逃到此处必死矣!”一员亲卫指着前方对李炎道。
奔腾的大河在望,却不见马超马玩身影,李炎皱了皱眉循着雪地上的马蹄印朝河边寻去。
“主公,不好,马超坐船过河了。”一员亲卫指着已到大河半中腰的小船道。
李炎闻言望向河中渡到一半的船只,长叹一声道:“吾冒雪追杀至此竟还是让马超逃了,天不绝马超啊!”
张绣取下背上大弓射了一箭,却连河中小船的边都未能挨到,一众追到河边的将士只能望河而叹,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