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吾等倒也不必急于进军长安,这些时日攻下的郡县也可好好整顿一番。”
张绣听闻李炎话语,心中一沉,但却也没再出言。
大旗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站岗的士卒盔甲上覆了一层薄霜,昔日凶悍的西凉士卒此时犹如霜打的茄子,显得有气无力。
飘荡的素篙,为这冷寂的兵营中平添了几分凄冷。
大帐中,牛辅再次捡起案机上那张看过不下五六次的帛书。
“哄!”
帛书被狠狠丢落在烧得正旺的火盆中,顿时升腾起通红的火焰。
“郭汜不过一盗马贼尔,何来的资格号召本将归降王允老匹夫。”牛辅在大帐中怒喝道。
大帐中的一众文武闻言皆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劝解怒气正盛的牛辅。
“报……”
“禀主公,董将军……”
牛辅盯着前来禀报的士卒:“董越如何说了?”
“禀主公,董将军……董将军言郭汜此举乃是权宜之计,董将军愿上书请降。”
“砰!”
前来禀报的士卒被牛辅一脚踢得滚了出去。
“气煞吾也!董越匹夫枉为太师族人。”牛辅喘着粗气怒喝道。
一名偏将闻言眼珠一转,上前抱拳道:“将军,既然董越已然背叛太师,不若……”
说着,这名偏将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牛辅闻言脸色一沉,在大帐中来回踱了几步,冷声道:“今夜吾等便去董越营地。”
樊稠领军押运着众多的珠宝粮草,一路走的极慢,这些时日的行军不过是到了高陆县。
而高陆县以南,一队三千余人的“马贼”正往高陆赶去。
“将军,再往前便是高陆县了,吕布兵马……”
“休得多言,贾公言张济樊稠必有一人弃鹛坞而西进,高陆乃必经之地,吾等往高陆行军,必然无错。”伍习紧了紧身上的战袍,打断出言的小将道。
弃了鹛坞一路西进,泥泞湿滑的道路使得樊稠苦不堪言,再加之不时传来吕布兵马北上的消息,更是让樊稠心惊胆战。
然则此时要想返回鹛坞已然是不可能的了,樊稠也只得阴沉着脸硬着头皮往西走。
“报……”
“禀主公,前方有一队马贼,其首领自称乃是凉州李炎部将伍习,请求拜见。”
一名斥候飞马而来,跪倒在樊稠面前禀报道。
见不是吕布的兵马前来,樊稠不由长舒了口气,随即又不由有些恼怒:“不过一队马贼,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给吾滚下去自领二十军棍。”
“站住,那队马贼来了多少人马?”樊稠喝住哭丧着脸抱拳后退的斥候,出言道。
“禀主公,那队马贼共计三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