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望了一眼早已杀红了眼,源源不断往自己这方涌来的韩遂骑兵,沉声道:“传令张韶阎徵,让其领后军步卒冲阵。”
“杀!”阎徵见战场上杀得尸山血海,而自己却迟迟不得上场,早已心痒难耐,此时接到命令,一抖手中长枪,高喝一声便率先朝战场中奔杀上去。
虽然骑兵天然克制步卒,不过李炎后军步卒毕竟有一万人,且人人皆是生力军,随着这张韶阎徵领一万步卒加入战场,李炎这方开始出现的颓势得以挽回,后退了数丈的阵地再次被打回来。
“主公,李炎小儿已将后军压上,吾等可要令看押百姓的五千将士绕往侧翼掩杀李炎后军?”成英公见李炎将后军步卒完全压上来,朝帅旗之下的韩遂拱手道。
韩遂望了一眼远处奔腾而来的李炎步卒,冷哼一声:“尔等不过是西海各地杂兵,跳梁小丑而已,又岂是吾铁骑对手,暂且无需动用看押那些贱民的铁骑。”
又过了半个时辰,韩遂阵地再次往后退缩了十数丈,此时天色渐晚,持续交战了两个多时辰,两军将士皆疲惫不已,战局已不如早先那般惨烈。
韩遂起身看了一眼西落的太阳,沉声道:“无需再管那些个贱民,五千铁骑尽数压上,天黑之前务必要攻下西海。”
随着韩遂的一声令下,五千烤了半日太阳的骑兵纷纷催动战马,呼喝这朝战场冲去。
一时间方才缓和了不少的战局再次变得剧烈起来,李炎抹了一把脸上混杂着汗水的鲜血,回头望了一眼后方,想来李利带领的那五千宣威精锐骑兵也快要到了吧。
“诸君,韩遂残暴,屠灭昭武,若陷西海,吾等父兄妻子必将尽遭劫难,当今吾等唯有斩杀韩遂逆贼,誓死卫吾西海!诸君随吾杀!”李炎抬起有些酸麻的手臂,长枪斜指,高声呼喝。
一众将士闻言,望了一眼不远处那些一脸呆滞麻木的昭武百姓,顿时众人皆心中一禀,如若西海沦陷,自家父母兄弟定然也将落到如那些昭武百姓的境地,一时间众将士纷纷抖擞精神,嘶吼着拼命抵挡韩遂部下冲杀上来的骑兵。
如此又战了将近半个时辰,天色微黑,韩遂见押上自己五千生力军也仅只不过将阵地往前推进了三四十丈,却依然未能将李炎彻底击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如此打下去,即便天黑,亦不可能攻下城池。
“韩遂逆贼休得张狂,某家乃平西将军部将李利是也,这便取汝狗头。”远处传来一声爆喝,紧接着便见尘土飞扬,为首一员大将领着六千骑兵气势汹汹的朝韩遂杀奔而来,却正是前往宣威渡口接应渡河将士的李利赶到了。
见李炎突然有五六千援军杀来,正在交战的韩遂部众不由得有些惶恐,全军士气为之一滞。
而李炎这边将士见援军到了,人人欢欣鼓舞,士气再度攀升,还不待李炎下令,众人便高声呼喝着拼命往韩遂帅旗冲杀。
这一波冲击,不仅将方才丢失的三四十丈阵地尽数夺回,还把韩遂部众打得节节溃退。
眼看就要打到帅旗之下,成英公硬着头皮上前拱手道:“主公,李炎援兵已到,吾等将士久战力竭,不若就此撤兵,留得青山在,来日尚可卷土重来。”
韩遂闻言望了一眼离帅旗越来越近的李炎兵马,有些颓然道:“全军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