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钟繇跟随苏远来到一处并不算繁华的巷子,钟繇一指前面两层小楼的酒家道:“主公,此处酒家虽小,但食材却颇为讲究,且每日仅有三十桌,卖完便打烊,不知今日尚有桌椅否。”
“卖完三十桌便打烊,这酒家倒也有个性,吾等且进去看看。”李炎闻言颇为好奇的道。
“嘿,几位客官来得可正是时候,今日小店恰有最后一桌了。”李炎几人刚进酒家,便有一名青衣小厮上来热情招呼道。
李炎扫了一眼酒家大厅,三十张酒桌虽然算不上华丽,却也排布整齐,一应食具干净整洁。
其余二十九桌皆坐满了食客,这些食客多是商贾打扮,一边享受桌上美食,一边谈论各州新近发生的大事,不时有人对桌上菜肴发出赞赏声。
看着这家酒馆内的场景,李炎嘴角上扬,这地方算是来对了。
“几位客官请。”青衣小厮满脸堆笑的引领李炎等人走到角落里唯一剩下的空桌坐下。
点了七八个特色菜肴,上了一壶茶两壶清酒,轻泯了一口香茶,只听前面一桌那名身材矮胖的商贾高声道:“杀几十人算得了什么,吾前些时日至幽州,见公孙太守一举抓住辽西郡内大户数十户,渔阳、北平豪族大家百余户。”
“城北菜市,公孙大人亲自下令斩首,午时下的令,斩至酉时尚未杀完,直斩得刽子手手臂发麻,刀刃卷口,有几个地主老爷被砍了四五刀尚未砍断头颅,诸位未见那菜市街面鲜血深二尺,无头的尸体堆积如山,血腥之气六七日尚未消散的情景。”那矮胖的商贾绘声绘色道。
其余商贾闻言皆不由停下手中食著,嘘嘘感叹不已,不时与身旁同伴交头接耳。
“辽西豪族欺压商贾百姓,又向来蔑视公孙太守,对公孙太守之令阳奉阴违,如今为公孙大人尽数斩杀,却也在情理之中。”又一名商贾出言道。
“这位仁兄所言甚是,吾等昔日往幽州贩马,便为辽西豪族盘剥,如今公孙太守杀了这群豪强,真乃为民除害大快人心,吾等且共贺一爵。”一名粗犷汉子起身颇为豪气的举起酒爵道。
其余人闻言纷纷点头应是,举爵与那粗犷汉子共饮一杯。
李炎几人正听得津津有味,青衣小厮却已将菜肴端上来了,看着面前有香有色的菜肴,李炎食指大动。
自入凉州以来,李炎不是在打仗便是在去打仗的路上,扫平凉州之后却又忙于各郡官吏考核,各处要塞守将任令,两月有余还尚未能如今日这般有空闲好好坐下来品味美食。
夹了一筷黄焖羊肉放入口中,只感觉口味香酥,肥而不腻,李炎不由得眼前一亮,吃得大点其头。
见李炎吃得连连点头,苏远亦笑道:“主公且尝尝这丝路驼掌,属下上次吃过之后便觉回味无穷,只是其后两次前来都未曾吃到,今日托了主公之福,得以再次品尝。”
李炎闻言颇有兴致的夹了一筷金黄的驼掌,驼掌全部是筋,吃起来劲道十足,其美味程度比之李炎之前吃过的熊掌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