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这话,说得有些喧宾夺主。
就连边上的贺穹也是忍不住暗自吐槽:
“我哥就是我哥,明明就是争女人,还说得这么大气!”
很明显,跟贺穹抱着一样心态的人可是不少,他们都在等着花魁点头,那样的话,他们也可以争一争,这里是大周,都能给一个东瀛外人机会,为什么不能雨露均沾,也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台上的花魁听了安宁的提议,倒是没有直接拒绝,沉默片刻,便柔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出第二道题了,这一题,就由大家共同参与,我和众姐妹会从你们的答案当中选择最佳的几位出来,共同参与最后一题!”
这花魁很精明,她的话,绵里藏针,给自己留足了余地,自己出题,自己当评委,结果已经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了。
到了这里,安宁已经有百分之六十可以肯定,这姑娘确实是有明确目标的。
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这个目标是不是他。
众人欢呼过后,花魁就拿出了第二道题,很简单,就是写一首诗,赞美现在的她。
安宁有一次笑了,他脑海里赞美人的诗何止百首,别说摆平一个东瀛野人,就算是摆平在场的所有士子书生也不在话下。
所以,安宁直接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一巴掌拍在边上正啃鸡腿的贺穹肩上:
“胖子,给哥研墨!”
安宁提起案上的毛笔,就要让这帮土著见识一下华夏风流,不料身边的队友拉胯,突然来了一句:
“哥,你?作诗?这不扯呢吗,刚才多好的机会呀,你就是要趁机硬上,这帮伶牙俐齿的家伙也拿你没辙呀!为啥非要脱了裤子放屁!”
“咦,胆儿也肥了?敢青石哥,今天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刻苦十年的成就,磨墨,别哔哔!”
贺穹虽然不明白哥们儿哪里来的自信,但还是顺从的拿起了墨锭。
很快,一些不想错过机会的士子学子们,也是拿起了笔,在早就准备好的长桌上开始浪费墨水。
那东瀛公子自然不甘示弱,拿出了一个银盒,取出了自己珍藏的短毛笔,铺开纸沉思起来。
安宁不用费那脑子,直接一首诗默写了出来,正是诗仙太白写在金花笺上的千古名篇: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现,会向瑶台月下逢!”
写完之后,看着那满目的莺莺燕燕,也学着太白洒脱掷下毛笔,抓起酒壶猛灌了一大口。
安宁斜眼睥睨着众人,只觉得胸中豪气万千,很想大喊一声:
“跟我比诗,看我召唤诗仙、诗圣、诗鬼、诗豪、诗佛、诗魔···写死你们!!”
最后,安宁并没有把这股豪气散发出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那东瀛小子落笔,吹纸,然后让自己的浪人仆从将诗文送到台上。
“花魁姑娘,为免先入为主,我的诗等会儿再奉上,您不妨先分享一下这位外宾的诗歌,让我们大家学习学习!”
借着那股子千载风流气撑腰,安宁自然是要压轴的,所以满面春风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花魁也很配合,看了那张纸后,就把它交给了身边的头牌姑娘,请她来念诗:
寻芳入梦馆,盘桓不得见,忽见红袖招,知是桃花仙!
这诗念出来后,竟然还有一些学子暗暗点头,甚至还有人说出什么合仄、韵律之类的话语,意思之中,竟然有些欣赏。
可安宁却不这样认为,要他来点评,这就是一首马屁诗,精确的描述了一个老嫖客在青楼里寻欢的心路历程。
他忽然有些后悔,因为此时拿出太白诗,固然是碾压的局面,但是碾压这样的一个存在,有点儿辱没了太白诗仙。
不过,随着那几个头牌念的诗越来越多,很多人的目光都开始往安宁的身上聚集。
尤其是那花魁,安宁甚至能够感受对方那隔着面纱的灼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