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大教堂(1 / 2)重生后上将非逼我做O首页

朗乘看见,自己和弟弟从加斯逃了出来。

他拿着那管生物试剂瓶,从买家手里换了两张偷渡的船票和一些现金,去往帝国边陲一个还算和平的星球。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片地区突然爆发大规模感染病,成了疫区。两人只能仓皇离开,因为没有帝国合法身份,路费便花光了所有积蓄。

不得已,只能先在帝国的难民临时收容所落脚。朗乘很快又跟了个老大,靠着打架斗殴的本事换一些生存物资。

直到有一天早上,他兴冲冲地捏着一张帝国的征兵广告,把还没睡醒的弟弟从帐篷的睡袋里拉了出来。

“不审查身份,入伍自动获得帝国合法户籍,有子女或配偶者,如果能获得三等及以上军功,子女和配偶也将获得帝国合法居民证,限定性别Alpha和Beta,”朗乘一字一句念着广告词,念到最后,他按住弟弟的肩膀,指尖紧绷,“我们有办法离开这里了。”

郎除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小声嘟囔道,“哥,你昨天又喝酒了吗?”

朗乘浑不在意,“我哪有钱买酒,可能是外面有喝醉的流浪汉。”

郎除缩在睡袋里,皱了皱鼻子,“可是味道好大啊。”

朗乘解释道:“现在一瓶酒能换一把枪,我怎么舍得——”

“是这里,”郎除抬起手,纤细的指尖在他的后颈处轻轻一按,“这里的味道。”

朗乘还未反应过来,弟弟的眼泪唰得一下涌出,目光中蕴含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惊恐。

“哥,这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他惨白着一张脸,低声絮语,“你分化了。”

那一秒,朗乘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心头一沉,失重感将他狠狠攥住,扯向无穷无尽的黑色深渊。

朗乘扑腾一声从窗台滚下来,于睡梦中惊醒。

脑袋磕在地上,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平静的海面将金灿灿的晨光折射入屋内,明亮的光斑顺着墙壁攀爬,随风摇曳。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心悸的感觉挥之不去。

朗乘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个噩梦抛之脑后。他想,这不可能,“九七”要拿出去拍卖的检测仪不可能出错,他一定会分化成Alpha。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

吃过早饭后,时间很快来到了上午八点半。

即使脱离母星近万年,人类还是在使用24小时来计算一天的时间。

三人佩戴好面具和变声器,没有做多余的伪装,像每一个多米尔港口行色匆匆的客商一样,花钱购买交通份额、出门、寻找交易对象。

正值多米尔港口的深秋,贺问霄披上了一件轻薄的黑色皮制风衣,手里提着小巧的密码箱。电子面具没有盖住他冰冷洁白的肤色,却描绘出柔和的褐色眉眼,看起来格外文质彬彬。

而朗乘和迪尔则扮做他的保镖,腰间配枪,脸上架着大大的黑色墨镜,穿了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护膝绑腿不一而足。

他们将租来的车停在教堂的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来到教堂门口。

安维缇丝大教堂位于地面五百米处,建在一座小小的浮空岛屿上,面积不大,以白金为主色,建筑风格纤细优美,回廊曲折,空气中弥漫着教堂圣蜡燃烧时的气味,宁静而温和。

七只乳白色的羽鸽聚拢在中心最高的拱顶下,淡金色的瞳孔闪着光,代表神明监察众生。

贺问霄随手在捐赠箱投下几枚金币,响声清脆。

门口身穿白色长袍的修女对着他们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婉转,“礼拜还有半个小时开始,供应圣餐,请各位不要自带食物。”

朗乘在其中找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他的养父母曾经也是虔诚的教徒,依据圣典中那句“你要爱所有神的孩子如同爱自己”的教导,才收养了两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已经脱离了正常的人类社会太久,几乎快要忘了所谓的“文明的温度”。

朗乘目不斜视,紧跟在贺问霄身后。

进入教堂,光线随之一转,彩绘玻璃上的涂料精妙昂贵,描绘着人类第一次受洗的场景。

受难的神高高吊在天穹之上,圣金色的血液化为一条横贯宇宙的河流,带来了最初的生命之源,奔涌不息。而人类的祖先位于河流上端,是最先受到恩赐的种族,他们脱掉衣服跳入河中,面露欣喜幸福之色,互相朝彼此身上泼洒圣血。

玻璃上的彩绘不停变换着角度,清澈的金蓝色光线在屋内轮转。

唱诗班空灵纯洁的吟唱,将气氛烘托得静谧而神圣,不容许半分亵渎。

贺问霄挑选了左后方靠近过道的位置落座,余光扫过整个教堂的信众,静静地凝视着圣母受难的壁画。

十几名少年们身穿白衣,腰系红带,站在前方的高台之上,头颅微抬,凝视着穹顶上神明的像,齐声颂唱。

“这是主立约的血,这是主受难的肉。当我来到主的面前,默默思想主的恩典,为我舍身,为我血流……”

突然,贺问霄微微侧过脸,偏向右侧的朗乘,几乎轻不可闻地说道:“据说,在沐浴圣血后,无性别的人类渐渐分化出Alpha和Omega,科技极大进步,消灭了第一波袭击母星的虫族,开始走向宇宙深空。”

朗乘也不是第一次听这样的宗教小故事了,但他并不是信徒,便轻声回答:“更科学的解释是,试图走出母星的人类受到了宇宙辐射,基因序列变异,再次分化出两种性别,而Alpha刚好更聪明强大,Omega又能孕育出更优质的Alpha,才逆转了第一次抵抗战争的实力对比。”

“所以,”贺问霄低声说,“你不信主?”

“不信,”朗乘挑了挑眉,“除非祂真的降下神迹。”

贺问霄暗沉的灰绿色眼睛轻轻转了转,张开口刚想说点什么,却卡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