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头巨兽，敢遥遥观战。

一头面目狰狞，邪魔虎鲸王

一头满口利齿，魔魂大白鲨

平时日相见便注定逃不过一场厮杀的死对头，此时此刻都安分守己，小心翼翼地收敛自己的气息，不敢外露半分。

它们在怕，在畏，也在渴望。

渴望那掀起水龙卷的强者姿态。

黑亮的宽阔脊背从海水中浮起，从空中往下看，任谁都会以为那是一座岛屿。脊背中央前侧有一个大孔，深不见底。孔中正在急速喷射出水流，汇聚在一起，便是那通天的龙卷。

和记忆中极为相似的探照灯似的黄铜色双眸也露出海面，其中黑色瞳仁以诡异的角度转动，死死地盯着半空。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几不可察，在这天灾剧变面前小到不能再小，可他伫立在那，任凭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雨水打湿纪宇的头发，有几根烦恼丝遮掩了他的一只眼睛。透过黑丝看着深海魔鲸王，他翘起嘴角，轻笑了一声。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沉闷的洪钟般的声音响彻云霄，深海魔鲸王稍稍张口，倒流的海水就形成了一道漩涡。

“当年的小水蛟，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死了。却不曾想，如今活了下来，反倒成了人类的走狗！”

“我是人，不是狗。你丫才不是人。”纪宇很不道德地吐了一口口水下去，那口水化剑，直戳戳刺向魔鲸王的眼睛。

魔鲸王眼皮下睑，自是不痛不痒。

“所以，你今日来找我，意欲何为？”

“杀了你，证道成神！”

“杀我？成神？”魔鲸王眼神凌厉，仰天怒吼！！

“你本能成神，却失去了骨气和野心，未化龙，先化人。没有了作为魂兽的尊严，放弃了千万年流传的血脉，你以为你就是人吗？不！你只是个怪物！人似人，兽非兽的怪物！接纳你的人类只是把你当作工具，你以为自己乖乖听他们的话，就真的会被接纳吗？愚蠢，愚蠢！！！”

“昔日我助你化龙，你不感激，今日竟然还有脸皮出现在我面前。你若尚有廉耻之心，就早该自裁以谢天下海族！”

“厚颜无耻！！！”

声声震颤，字字诛心。

纪宇现在有些理解王朗的感受了，若真是那水蛟在场，怕是真的会道心崩塌，殒命当场。

然而，

“骂够了吗？你这老咸鱼！”

“你不知悔？”

“呵呵，你说的是那水蛟，与我纪宇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