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你别问,你快跑!快跑!”
鲁有德却顾不得回答薛宇的问题,他匆忙脱下身用以伪装的毯子,不断朝着薛宇挥舞试图驱赶,神情十分焦灼,显然是不想薛宇死在这里。
莫无忧和卞生花也没闲着,果断出手助力傲阳脱困,唯留那丐帮长老邱奉节独战九两位宫主,之后傲阳虽有些意犹未尽,可是危机在前,他也无法全然不顾朋友们的安危,果断随同莫无忧和卞生花二人直奔薛宇所在之地,正巧瞧见躁动不安的鲁有德。
鲁有德依旧不断叫嚷、驱赶着薛宇,并且见薛宇无动于衷,鲁有德急火攻心,行为愈发的歇斯底里,神智亦是开始混乱,手里挥舞着的毛毯搅得四周尘土飞扬,薛宇想要靠近询问,却无奈望而却步。
“鲁有德怎么变成这幅德行了?”
莫无忧往常飞檐走壁的梁生活可没少和鲁班门的门人打交道,自然识得面前这位鲁班门的第一高手,可是莫无忧没有想到的是鲁有德不但吃里扒外的帮助倭人,还想荼毒中原武林的各大派高手,这于情于理都让人匪夷所思。
卞生花想不明白鲁有德为何有这般翻覆地的变化,然而现在也不是追根问底的时候,因为远处七星海棠的云雾正在逐渐逼近,他身所带的药品可防不住这铺盖地的毒物,值此迫在眉睫之际,卞生花可不想耗费在鲁有德毫无头绪的瞎嚷嚷。
四根细线迅速从卞生花的袖口飞出,不过眨眼便死死绞住鲁有德的四肢,傲阳与此同时拔出血剑,猩红的剑芒定格在鲁有德的脖颈,再进一寸,鲁有德便身首异处。
傲阳的血剑总有一种魔力,再如何不识时务的人都会选择闭自己的臭嘴。
特别这把剑还在自己的脖子旁悬停。
挥舞的毛毯终于伴随着空中的尘埃一起落地,鲁有德也逐渐冷静下来。
见鲁有德不再聒噪,卞生花和傲阳齐齐收手,束缚他四肢的细线和傲阳手中血剑同时回收,薛宇立刻闪身至瘫软跪地的鲁有德身旁,不断为鲁有德输入绵绵真气,期盼他快点恢复神智。
鲁有德忽然死死抓住薛宇的臂膀,眼里满是焦虑的道:“你们......你们快跑!不能......不能留在这里。”
“这里是无我阁,我们能往哪里跑。”薛宇环视四周怪石嶙峋、熔岩滚滚,又伴有硫磺毒气,根本无处可逃。
“能,能跑!这里是我师傅造的,你们快,快从这里走!”
可是鲁有德却不停地摇头,忙指着地的毛毯,莫无忧一看便知这毛毯之必定大有文章,连忙拾起,翻面一瞧,那毛毯的背面居然描绘了一张地图。
鲁有德颤抖的双手死死揪着地图的左角,再想些什么却直接昏死了过去,薛宇且看鲁有德憔悴的面容,心知他定是近来身心俱疲,现在已是脱力。
卞生花心思缜密,见鲁有德弥留之际却依旧抓住不放的地图位置,当即猜想鲁有德是否在示意出口,连忙仔细查看整张地图和鲁有德所示位置的关系,果真在短暂探索之后,迅速在三尺外的岩石处发现了端倪。
“老莫、傲,快来搭把手!”
卞生花赶忙招呼莫无忧和傲阳相助,三人不出意外很快就在岩石周围发现了一处被掩盖的密道,之内贯穿强劲的冷风,让本来炙热难耐的三人为之一振。
既然找到了出口,薛宇不敢有丝毫怠慢,正欲扶起鲁有德一同逃离,岂料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位故人。
“哎,你们愣着干嘛?”
莫无忧第一个冲入密道,在探查并无机关之后迅速折返,探出脑袋招呼众人却发现大家待在原地纹丝不动。
不明所以的莫无忧望着薛宇微微颤抖的背影,迅速钻出密道,随后恍然大悟。
何心竹!
一个夺走了薛宇一切美好童年记忆的男人,一个让薛宇第一次尝到背叛滋味的歹人,一个荼毒了薛宇唯一亲饶凶手。
如今这个人就肆无忌惮的站着薛宇面前,满面春风、得意洋洋。
薛宇依稀记得当年那个一身豹头银甲,腰间连环铁束,脚穿鹿皮长靴,手持一把三尺斩马刀的年轻副官,那个他亲如兄弟的何。
如今却是身着一套和服、腰挎武士刀的倭人。
可是何心竹却没有心存半点愧疚,反倒佯装为难的看向薛宇。
“好人做到底,爷俩儿都由我来送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