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位杀手王活着,很多人会睡不着觉。
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左右唐依云?
雨停,风吹,烟雾散。
唐依云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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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外。
土城头。
一家无名客栈。
这座城早已荒废许久,没有任何居民生活其中,城墙外满目疮痍、飞沙走石,本应人迹罕至,可是这客栈就开在这里,而且门庭若市、生意兴隆。
客栈老板名叫张三癞子,弓长张,一二三的三,头上也确实有癞子,人如其名,恰如其分。
张三癞子的客栈看起来是客栈,可又不是客栈。
说是客栈。
客栈内食客满座,跑堂的伙计忙得不亦乐乎,桌上的菜色看起来颇为可口,虽比不上大城市的酒馆,可在这穷乡僻壤绝对称得上是难得的佳肴。
说不是客栈。
因为这里真正的买卖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暗花作坊。
张三癞子能耐不小,信誉不差,所接暗花必有着落,回头客不少,大家都爱把钱和事儿托他的客栈,而张三癞子总能让每一位雇主心满意足,所以他的这家无名客栈成为方圆十里最有名的黑店。
此间。
客栈大堂内坐了许多绿林好汉、杀手以及三教九流的江湖客,有的在擦拭自己的兵器,有的在大快朵颐,有的在有意无意的观察,有的在蒙头大睡。
可是每过一段时间,他们都会朝大门观望,好像在等待什么,又好像不是。
忽的。
就那么一瞬。
闭眼睁眼的刹那。
门口多了一个人,背着双刀,不苟言笑。
霎时大堂之内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每个人都在注视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杀人王唐依云。
唐依云大步流星的走向张三癞子,他从不搭理乌合之众,因为这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而且他的时间真的很贵。
唐依云拿出两张悬赏令,上面都盖了“唐依云”三个字,他和别人不一样,若是其他人,必须要拿着被悬赏人的物件,比如人头、手指或是成名兵器,得到雇主认可方才算是这档买卖完成。
可是唐依云就凭这个圆戳当即便可得到赏银,因为他唐依云三个字就是一种保证,从未有过半分差错。
张三癞子瞄了眼悬赏令上的印戳,再意味深长的看向唐依云,嘴角一歪道:“现银还是银票。”
“老规矩。”
唐依云左手指节敲打桌面,漫不经心的回着,根本不担心张三癞子的问题,随后一个伙计满脸堆笑称呼声“唐爷”,接着麻利的上了一壶酒,唐依云拎起就喝,根本用不着细斟慢酌,也用不着下酒菜。
“你总存在这里,就不怕我哪天监守自盗?”
张三癞子眼中露出一丝狡黠,可是下一秒,他便后悔说出这句荒唐话,因为唐依云的指间夹着一枚银光闪闪的钢针,针尖正对张三癞子的咽喉。
“我不介意接你的暗花。”
针尖很快被唐依云收回,可是唐依云的杀意却没有,他冷淡的眼瞳盯着张三癞子,毫无波澜,毫无感情。
“真是不讲情面啊。”
张三癞子苦笑一声,因为他知道唐依云没有在开玩笑,唐依云没有杀他只是因为没有关于他的暗花罢了。
酒壶里面的酒水过半,可是张三癞子却闻不到唐依云身上半分酒气,只因唐依云身上的杀气太重,而且越来越浓。
“头牌是多少?”
唐依云忽然开口,他想杀人,并不是因为他是杀手,而是他